她试图让裴獗明白自己。
“我知道将军心里有很多疑惑,觉得冯氏阿蕴不可理喻。既要,又要,还不肯……但我有苦衷的。”
“哦?”裴獗盯住她,“说说。”
一副我看着你撒谎的样子,把冯蕴逗笑了。
“将军看我,好看吗?”她问。
裴獗没有回答,但扼住她的手稍稍一紧,便让她身子紧贴过来,用行动让她感受了自己的美貌。
冯蕴受不住地低吟一声,这才嗔怪地瞪他一眼,继续道:
“当下的世道,一个只有美色但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子,是活不长久的。我不甘为妾,不想以色事人,但我又不想死,更不想沦为贵人们的猎物,所以,将军的庇护对我来说,是生存。”
她双眼灼灼地盯住裴獗。
“但有所求,就要有所予,这个道理我懂,我不会平白占将军的便宜。”
裴獗问:“你如何给我?”
夜色太浓,他们都看不清彼此眼里的情绪。
冯蕴轻声道:“我有才干,可侍将军。将军若还需要我的人,我们也可以抛开羁绊,各取所需。不谈情爱不谈婚嫁不入后宅不育子嗣,相处时尽欢,分开时不缠。来时欢喜,离无悲伤。”
裴獗怔了一下,下颚线有明显的紧绷。
“姬所言,那叫狗男女。”
冯蕴愣了一下,这次真笑出声来了。
不谈婚嫁不谈情感,却可以彼此厮缠,听上去确实是狗男女。
但这话从裴獗嘴里说出来……
她便忍俊不禁。
“那将军同意吗?”
裴獗没有说话。
不说话,冯蕴便当他默许。
以前是这样的,她现在仍然有这样的习惯。
当即揽住他的脖子,脸上明朗起来,好像突然就解决了一桩人生大事。
“将军同意,那再好不过了。”
裴獗声音沉哑:“你不后悔?”
她懂,在世俗眼里,那样的叫苟合,吃亏的也只有无名无份的女子。
冯蕴轻轻嗯一声,将额头贴在他的脖下,温存地轻轻磨蹭,“我也肖想将军很久了,今夜夜色正好,将军何不在府里小住一夜再走……”
裴獗用力摁住她的后腰,冷冰冰地道:“既是狗男女,马上岂不更好?”
冯蕴愕然抬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