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卫寂留在东宫用了饭,席间姜檐问了不少他有关凉州的事。
卫寂在凉州待了三年,他父亲管兵,马林骞的父亲管州府大小政务。
看似两人互不干扰,实际矛盾重重,因此卫寂随卫宗建到凉州后,马林骞便给了他一个下马威。
那之后有马林骞的地方,卫寂便很少去,直到许怀秉来了凉州,他俩偶尔会在他的府邸撞见。
马林骞性子傲是傲,见到才能高于他的人,他也会心生钦佩。
再之后就发生那件事,卫寂与他俩都断了交情,所以比起许怀秉,他反而跟马林骞相处得更久,发生的事也更多。
不过都是鸡毛蒜皮之事,只是那时年纪小,被人取笑便觉得天都塌下来了。
卫寂隐去这些不开心之事,与姜檐说的大多都是凉州的风土人情,很少提及许怀秉跟马林骞。
姜檐状似不经意地问,“在凉州的日子是不是很顺你的心?”
卫寂摇摇头,“这倒是没有,臣觉得京城最好。”
这是实话,他在凉州被马林骞排挤,整日闷在家里不是读书,便是陪着弟弟妹妹,很少外出交朋友。
姜檐这才满意,给卫寂夹了一个水晶虾饺,让他好好吃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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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侯府已是晚上,门房的人见到卫寂马车,赶紧放下大门的横木让马车进来。
有小厮跑来,隔着马车的帘布向卫寂禀告,“公子,西弗朗大人来了。”
卫寂一听忙撩起厚厚的帘布,风一下子灌进来,吹在他清隽的脸上。
在当今圣上的重兵之下,猖獗了十几年的海上强贼被围剿一空,至此海上贸易恢复前朝时的繁盛。
皇上派西弗朗下西洋,将大庸的茶叶、丝绸、瓷器带到海外,这一去便是两年多。
所以听到西弗朗回来,如今正在自己的院中,卫寂才会如此激动,一路疾步回去。
他气喘吁吁地回自己院里,便见一个金发碧眼,五官英俊立体的男人坐在他房中,正悠闲自得地品着贡茶,吃着茶点。
西弗朗大抵是刚从宫中出来,身上还穿着朝服,他身量高大,比上次见时稍稍晒黑了一些。
不过他是白皮,便是常年晒日头也比寻常人白上许多。
见卫寂回来,西弗朗放下茶盏,笑着打趣,“我还以为你嫁到东宫了,没想到还在侯府。”
如今西弗朗说话字正腔圆,只听声音的话,还以为他是地地道道的大庸人。
正因为他语言天赋绝佳,再加上开朗的性子,以及不拘一格的行事之风,皇上才派他开通海运。
卫寂被西弗朗这个‘嫁’字弄得一愣,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,没太放在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