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问题有点难答。应小满蹲在旁边比划:“他们是七郎的人。七郎——是我认识的……嗯,反正我们认识。七郎怕我出事,两边调换了院子。”
老仆两只浑浊的眼又抬起,定定看她。
不知?道?听清楚多?少?,总之突然扯开嘴角,嘿嘿一乐,极大声地喊一嗓子:“情郎呐?”
“……”
应小满:“老人家,你声音小点。”
“里头哪个是你情郎?”
“……”
夹道?这个位置很好。两边院子都听得?清清楚楚。
右边晏家人如何想?的不得?而知?,总之,左边小院响起了义?母的脚步声,几步转出来,站在夹道?口小声地念叨应小满:“什么情郎,难听得?很。跟老人家瞎嘀咕什么呢?”
话音还没落,老仆反应很大地站起身,扯着嗓子忿然高喊:“谁说我瞎啦?我没瞎!”
义?母:“……”
应小满:“……”
这才叫有嘴说不清。应小满把空药碗塞给?老娘,干脆一溜烟跑了。
“我去肉铺子出摊!”
——
新鲜羊腿挂上铁钩,两只高竿子立起,打出【应家羊肉铺】五字横幅。应小满忙忙碌碌开张做生意的间隙,不忘回应老主顾。
“对?,家里出了些事。八月照常开张做生意。”
“月底会关铺子,这个秋冬要回老家。”
“明年开春还回来。婶子别担心?,铺子还留着。”
有相熟的妇人买肉时笑问起:“小娘子秋冬回老家去,该不会回去嫁人了?明年还能回来?”
应小满边笃笃笃地剁肉边答说:“回家守着我爹坟头,不嫁人。明年二月里就回京。”
相熟的妇人连连笑说了几句‘好’。
“似你这等标志又能干的小娘子,京城没见到第二个。不瞒你说,我夫家有个贡生侄儿,学业争气,相貌也周正。明年开春进京来赶考,已经?提前打好招呼,会借住在我家里,离你这处肉铺子只有两里路。应小娘子没许人家的话,明年……”
应小满抿嘴笑了下。西门内大街斜对?面,卷起落叶的呼啸秋风里,一道?颀长人影正踩着晨光走来。
她打断热心?妇人的絮叨:“已经?许人了。”
妇人惋惜地提着肉走远。
笃笃的斩肉声不停歇,身穿襕袍便服的郎君排在第三?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