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年还有个竞技类综艺,现在还挺火的那个,你在状态很差的时候录了一期,应该是受了伤,具体什么伤我没查到,但是同期有个嘉宾犯了事被永黑,那一期综艺也没播出来。”
“你当时伤到哪了?”迟拓问她。
安也指了指膝盖和脑袋:“当时是外景,双人自行车比赛,我被那个永黑的嘉宾甩出去了,膝盖着地,头撞到栏杆。结果膝盖骨折,头皮缝针,康复以后膝盖还去做了植皮。”
灯光下膝盖已经看不出任何伤口,安也把腿转了个角度,给迟拓看膝盖窝,上面有个很小的刀疤。
“在医院待了四个月?”迟拓估算了一下。
“半年。”安也说。
那一年她其实很忙,消耗巨大地拍了电影演了综艺,结果都没有播,本来因为巨额赔偿金的事情就已经非常糟糕的状态变得更加糟糕。
“那年真的是所有事情都堆在一起了,出院以后我又
睡了一十天,那时候还没确定病因,左医生还不是我的主治医师,当时那个医生高度怀疑我是抑郁症,给了药。”
“精神状况就不太好。”安也说,“所以那两年,我是很感激严万的。”
那一年的折腾几乎毁掉了她的演员生涯,是严万求爷爷告奶奶给她求来了两部电影,都爆火,她才慢慢缓了过来。
迟拓终于伸手,揉了揉安也的头。
安也扭头看他,笑了笑。
“我没想到你会回来。”安也抱着膝盖坐着,维持着刚才扭头的角度,“我感觉你在那边过得挺顺的。”
“嗯。”迟拓点点头,一本正经,“顺得我也一直在看心理医生。”
安也:“……”
“我去新加坡以后就不太睡得着了。”迟拓仰靠在沙发上,“一开始是担心我妈在我睡着的时候想不开,后来是因为焦虑。”
“嗯?”安也轻声鼻子出气。
气氛太好了,他们两人都感觉到了,很放松,十年前那种只要担心作业的那种放松。
“法律……很难学。”学霸迟拓也轻轻哼了一声,“我本来以为最多六年就能回来,结果拖到十年。”
安也也伸手,揉了揉他的头。
“所以……”可能是因为仰着头,迟拓的声音很哑,“经历了那么多事,你怎么能说自己不能理解什么是好好活着呢?”
“你都那么努力活着了。”
安也愣住。
她没想到学霸的脑回路居然能绕回去。
她更没想到他这句话问出来以后,她心里居然会涌上来那么强烈的委屈情绪。
“傻子。”他说,直起身笑看着她。
她就这样怔怔的,慢慢地,哭了出来。!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