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也要解约了,不怕闹大。
严万是怕的。
兰一芳发现自己一直非常害怕的严哥,居然那么容易就被隔绝了。
她觉得有点神奇,又在雪地上蹦了好几下。
“你今天怎么回事?”第一条让安也对着死人模型发抖的戏拍了四次,杨正谊摔了台本。
“抱歉。”安也搓着脸。
情绪上不去。
那根她本来已经岌岌可危的线这次怎么都断不了。
“再给你一个小时。”杨正谊一句话都不想多说,甩袖子走了。
摄影b组已经把外头的全景什么的都拍好了正在拆摇臂,外头乱七八糟,杨正谊又甩着袖子进来了。
“滚回房间去想。”他挥着胳膊,“我先把这屋子里其他镜头拍了。”
“我跟你说,该怎么拍你心里很清楚,情绪要怎么到位你心里也很清楚,但是你不肯展现出来是为什么你自己心里到底有没有数?”杨正谊暴躁地指着安也,“今天这戏是必须得拍的,大不了我们就熬一夜,让外头那帮人也跟着你熬一夜,你自己想清楚!”
安也闷着头不说话。
杨正谊说的这些话,别人听不懂,她听得懂。
不肯展现出来。
她仍然没办法分清戏里戏外,戏里面斩断了那根线,戏外的她就会很难续上那根线。
她以前并不会逃避这件事,但是现在,她有些排斥。
最近因为和少时同伴相处太久,那个破破烂烂被她揉得皱皱巴巴的安久久出来的次数很频繁,她在连着大哭了两场以后,有点舍不得把她塞回去。
她也委屈。
所以她盯着那具尸体模型,怎么都没办法让情绪到达那个点。
很冷。
杨正谊已经喊了其他演员来演其他镜头,看都懒得看她,她只能缩着脖子跑到屋外。
兰一芳还是捧着一堆东西站在外头,眼睛特别特别亮,看到她来露出一个非常非常快乐的笑容,她说:“安姐!”
安也被这热情吓得怔在原地。
也看到了兰一芳身后那个黑漆漆的男人,和他手里拎着的一个红彤彤的大盒子。
安也:“……”!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