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吐出一口浊气:
“我只是忽然想到,小时候救了我的那名禁卫军,不知现在过得可好?”
“听闻皇帝陛下赏了他黄金千两,那位大人想必过得十分富足。”
是啊,过得十分富足的前任禁卫军,后来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,不论我派出去多少人手,都再也打听不到他的消息了。
回到沈府,我立即提笔写下一封信,亲自送去军中驿站。
那里有我兄长最信任的将官。
接下信,他便连夜启程奔赴战场。
而我也没有闲着,日日在家中练习射箭。
青儿看得稀奇,总是好奇地凑上来跟我一起学:
“姑姑也会射箭吗?青儿第一次见姑姑射箭呢!”
我摸摸他的脑袋:
“看好了。”
一箭射出,百步以外的杏果瞬间落地。惊得青儿连连拍手叫好。
沈家是武将世家,我虽是一介女流,上不得战场,却也是从小摸着刀枪棍棒长大的。
父亲在世时曾夸我心静目利,射箭很有天分。我得了夸赞兴奋不已,日日去军营找将士们切磋。
只是后来父亲战死沙场,母亲也随之去了。兄长忙着接替父亲的遗愿镇守边关,便再也没有人会督促我射箭,也没有人带我骑马了。
我整日陷在和李聿承的情爱之中,被皇后教导女人要三从四德,更要温婉可人。
于是丢了兵器学习煮茶与女红。
手上的茧渐渐淡去,马鞍也被闲置在库房里积灰。
我们沈家花了几代人的时间,打退了西边的戎族,镇压了东边的水寇,平定了北边的夷祸,让大庆江山不再有外扰祸事。
上一世兄长出征前曾说,打完这场仗,夺回那三座城池,大庆起码能得十年的太平。
说话的时候,兄长脸上满是荣光与喜悦。
只是那时,我与他都没有想到,太平的江山最不需要有战功赫赫的武将存在。
我的信递到兄长手中之时,李聿承正在为他的计划吐沫横飞地演示着:
“上回我虽诱敌深入失败,却也不是全无收获。”
他从胸口掏出一张敌军布防图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