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眼瞪小眼几秒后,孟清水身子往后缩了缩,又缩了缩,恨不得整个人越过座位缩到后面去,只一刹那,她那好看的脸蛋渲染了一层细密陀红,垂着眼皮没敢跟他对视。
就在这时,公交车司机对着一横行过马路的阿嫂破口大骂:“你急着去投胎啊!你要找死别害我啊!。。。。”
被骂了,有理无理先放一边,那抱着孩子的阿嫂不甘示弱,就那样停在公交车前跟司机对骂:“你眼瞎了啊,开车不长眼睛啊!马路这么宽,你偏偏往我这里开,你这是谋财害命!。。。”
对于司机和路人互喷的情况,卢安从小到大见多了,或者车上的人同样司空见惯了,都麻木了,都不以为然,饶有兴致地坐在那看着两人谁更厉害,没一个去劝。
当然了,大家都明白地紧:在两人没骂醒之前,谁去劝都白搭,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,除非来了警察说要罚钱。
只有罚钱,只有涉及命根子钱,才是打败一切不服的魔法。
见他一直在打量自己,被看得心里发慌的孟清水主动打破僵局:“你修自行车挣钱吗?”
卢安摇头:“摆摊能挣什么钱,就混口饭吃。”
孟清水问:“那你还请我吃饭。”
卢安说:“这顿饭该请,我欠你的。”
被他触碰到了不堪回首的往事,孟清水再次偏头看向外面,没了继续交谈的兴致。
几分钟后,交警来了,车子开了。
路过市人民医院时,孟清水下了车。
卢安没问她缘由,跟着下了车。
往前走了十多步,走在前头的孟清水问:“你知道是谁举报的我吗?”
卢安真不知情。
他问:“你知道?”
孟清水停下来,抬头望着天边红灿灿的晚霞说:“我知道那人为什么举报我。”
这是卢安两辈子都没猜透的事情,“那人是谁?”
闻言,孟清水偏头瞅他,似笑非笑地问:“事后没来找过你?”
这句话让卢安想入非非。
她是真的知道了举报人是谁?
还是通过这话诈自己?
不过,不管怎么样,此时他隐约猜到了一些当年的真相,但没完全想透,总感觉还差一个关键因素。
站司令台、情书被公开处刑张贴在公告栏,这是孟清水最不愿意提及的伤心事。
这顿饭没吃成,她回了家属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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