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知道经醒了大半,只是头还隐隐作痛,解锁,门在身后合上。房子里漆黑一片。以前不是这样,和池映诃在一起的那一年,裴邱明不管什么时候回来,都会有一盏小灯亮着。裴邱明其实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,他怕黑。池映诃也是无意中发现的他的这个毛病。他们俩还在谈恋爱的时候,那天是夜戏,池映诃很晚才回来,家里停电了。池映诃回来的时候看见沙发上缩成一团的裴邱明,他鲜少有如此脆弱的时候。那之后,池映诃总是习惯给他留一盏充电的小灯。其实裴邱明的这个毛病在三年间的脱敏治疗下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。今天他久违的又感受到了熟悉的恐惧。是因为见到池映诃了吗?裴邱明不知道。他按下开关,屋子里重新亮了起来,只是还是空旷地让人不适。裴邱明将自己栽倒在沙发上,正对面的墙上挂着池映诃买下的那副《夏日的卡罗拉》。裴邱明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到,其实池映诃说错了,除了离婚证,她和裴邱明之间还有这幅画的关联。她永远是这幅画的拥有者。裴邱明和池映诃因为这幅画会永远绑在一起。裴邱明有些卑劣地想,这是不是也算一种永恒。裴邱明仰面倒下,身体的疼痛延迟地将他钉在沙发上。他紧紧盯着那幅画,本来应该牢牢地钉在墙上,但现在好像摇摇欲坠。就像他和池映诃。裴邱明感觉眼皮越来越重,在陷入昏睡的最后一秒,他好像听到了画框掉落的声音。……第二天。裴邱明是被刺眼的阳光晃醒的,身上还是使不上劲。“啪嗒”一声,门被从外面推开。门口背着光,只能从轮廓模糊看出是一个女人。裴邱明心里疯狂叫嚣着“池映诃”的名字,哪怕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