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瑶一愣,原来爹是担心这个,旋而笑道:“爹,我准备在咸水开家分店,不难见着。”
李太傅没好气道:“说得轻巧,你以为成婚是奉差呢!倾城和赫连允都在上京,每天都能见着。谢辞呢?他身份特殊,还能往我们大允一次一次跑?到时候还不得苦了你!”
也不知道这两人目前进展到什么阶段了,李长安总觉得沐瑶找谢辞不甚妥当。
沐瑶闻言,想到了根据地在南钺的沈初堂和魏无殇,不由呼吸一滞。起身将房门牢牢关死,安了把椅子一骨碌坐到李长安身侧。
李长安见她神神秘秘的样子,不明所以,声音也跟着放低着问道:“怎么了?”
沐瑶搓了搓埋在桌布下的小手,有些话她也只敢在爹面前说。
“爹,您知道暗殇吗?”沐瑶轻声试探道,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李长安。
果不其然,李长安整张脸变得惨白,颤了两下胡须不敢确定地问道:“瑶瑶,你莫不是惹上他们了?”
他觉得自己心疾又要犯了,暗殇也是她能惹的吗?那儿的人比嗜血阁还残忍恶毒,而且做事儿随心所欲,毫无信用可言。
韩祁!看来瑶瑶还是得依靠韩祁。这个女婿失去不得!
“爹,您别急,我没惹上他们。这次我落难,多亏了他们,女儿才能化险为夷。”
沐瑶的这番话令李长安错愕不已。过了许久,他才缓过几分清明。
“暗殇救了你?谁?”李太傅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。他女儿还小,莫不是被某些恶人几句花言巧语给骗了。
沐瑶咽了口金津,果然还是暗殇的杀伤力更大,她有些担心万一爹不同意这两门婚事该如何是好。
“爹,现任暗殇之主叫沈初堂,我流落北冥的时候,多亏遇到了他。我与他已有夫妻之实,女儿得嫁。”
“上任暗殇之主叫魏无殇,女儿昨夜在北冥皇宫中了春蝉,是他救了我,女儿也得嫁他。”沐瑶一口气把这两人的情况如实告知了李长安。她低着头,似乎在等待着爹的训斥。
“瑶瑶,你中了春蝉?谁下的毒?你又为何会去北冥皇宫?”李长安大惊。春蝉是一种烈性媚药,只能通过最自然的方式解毒。怎么刚才没听谢辞提及呢!
“是司家的贵女,叫司珈洛。不过她已经死了。昨日南疆新皇来了,我是作为朝臣家眷陪同阿辞进宫赴的百家宴。”沐瑶平静说道。人已离世,所造的罪孽也随着罪魁祸首一同坠入地府。
“南疆新皇?”李长安还未从先前的震惊中彻底缓过神来,接连又吃到一个惊天霹雳。
“南疆地处南钺与北冥之间,是个小国,兵马却很强盛。若不是他们贫瘠的地理劣势,早就崛起了。这位南疆新皇刚即位不久,他来北冥作什么?”李长安敏锐问道。
“联军抗钺。”沐瑶回道。
李长安陷入了沉思,看来北冥是吃了秤砣要将南钺给打下来啊。极有可能是在领土问题上与南疆达成了某些协议。这对于大允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。想到此处,额间的皱纹更深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