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主子问他这些话,只是希望有个能倾听的对象,并不是让他能提出什么真知灼见,皇上心里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,他要是真说了,估计就是翻脸被廷杖的下场。
王承恩要做的就是当好花瓶,听着就是。
崇祯皇帝嘚啵嘚半天,嘴都说干了。
回头一看,王承恩拿着佛尘,眼观鼻,鼻观心,在那里站得挺好,就是一言不发。
真是一个老实人,不说话就是一个闷嘴葫芦。
他大概以为自己还是原先的崇祯皇帝吧,崇祯心里暗想。
崇祯转身斜靠在软榻上,眼睛已经眯成了一道缝,他指着王承恩笑骂道。
“你个老货,还是这么谨小慎微,朕的嘴都说干了,你还是一个屁不放。
今天朕就要锯开你这个闷嘴葫芦。
快说,魏忠贤该不该留?
不说的话,朕就把你也踢到凤阳守陵去,和那些前朝老太监作伴去。”
王承恩内心惊愕,以往应对皇上无往不利的招数,怎么今天不管用了。
他斗胆抬头看了一眼榻上的皇上。
还是那个熟悉的少年天子模样,明黄色的常服穿在他身上,略显空荡荡的,很不合身。
只不过少年天子的脸上不再是冰碴子的样子,而是一脸的笑意盈盈,就像是在和自己拉家常。
看来皇上又有点新的变化了,自己要抓紧适应。
王承恩心里这样想着,赶紧低头,嘴上也不敢怠慢。
“回皇上的话,奴婢哪敢呢?
实在是太祖皇帝有令,后宫和宦官不得干政。
奴婢还想着伺候皇上万万年呢,真的不敢有违祖制。”
“不要拿那些官话搪塞朕,魏忠贤是一介皇家家奴,关上门来处置家奴,和外面的国政有什么关系?
你在这里扯什么不得干政。
快点说说你的看法,朕的耐心是有限的。”
说到最后,崇祯的小脸一绷,又恢复到原先刻薄寡恩的样子上来,这让王承恩看着心惊肉跳又感到亲切熟悉。
王承恩低头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