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空气一
点不新鲜,全是消毒水味道。”
男人沉声笑,牵起她手,往外走。
闻依最终还是抽了半天去墓园看望那个一面没见过的父亲,秦南山陪她一起。
天气格外应景,稀稀拉拉下起小雨,仿佛在渲染什么悲伤气氛,但闻依没有难过,心中平静。
墓碑照片上的男人面容清俊,笑容温和,永远年轻地看着这个世界。
闻依心头还是梗了梗,为那段遗憾感到遗憾,为他和闻红毓相爱、错过又艰难的一生可惜,她大学毕业22岁,他也才四十多,人生将将过半。
闻依把手里的花放在墓碑前,站了许久,终究是轻轻唤了一声:“爸。”
雨势渐大,砸在墓碑上的雨滴溅起水珠,伞面噼里啪啦声清脆响亮,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见,闻依只好又喊一声。
秦南山揽着人,扶住她微微颤抖的身子。
闻红毓住了几天院痊愈,之后两边跑,有时候住长乐巷,有时候住徐朗家,全看心情,闻依让她来汇景新城这边住,她也来了两天,又走了。
她想着给她买套好点的房子,闻女士坚决不要,说她浪费,不如攒着钱给她外孙买奶粉,闻依无法,只能每个月打过去足够的钱。
还问她要不要领证,闻女士说不领,一张纸而已,有没有差别不大。
闻依心想,她这是活得够洒脱了,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自己全能决定,徐朗那边看着也没有限制太多,领证搬家都随她,多自由啊。
后来闻红毓又在徐朗家住了段日子,闻依打电话问徐心怡什么态度,闻红毓说那小姑娘可会装,原本以为是个大小姐呢,实质上人家什么都会,做饭比她好吃多了。
闻依无语,“妈你这叫拉踩,怎么,继女比亲女儿l好是吧?而且我哪里不会做饭了?不是给你做过吗?”
“你做的那能叫饭吗?你就仗着小秦性子好欺负他,我去住那两天可没见你进过厨房洗过一只袜子。”
“我是孕妇哎,八个月大了还要洗袜子啊?”
闻红毓笑:“行了别贫,生了你也不一定会洗。”
闻依无法为自己辩解,刚开始住一起时俩人的衣服都是各洗各的,后来不知从哪天起,衣服外套秦南山都一起塞进洗衣机洗,一起晾。
再后来某天,他问要不要帮她把卫生间脏衣篮里的衣服洗了,闻依想几秒才想起脏衣篮里的是内衣内裤,脸色微红,他们那会已经突破“界限”,闻依一咬牙,说:“要手洗噢。”
他脸也红,压低声音说:“我知道。”
从此以后闻依彻底双手自由。
晚上吃完晚饭闻依装模做样:“你的袜子呢,我帮你洗。”
秦南山一脸懵,“不用,我自己洗。”
“哎呀你拿来。”
他拿来袜子,闻依放进脸盆里泡,拍照,洗出来晾,拍照,最后发给闻红毓,【洗个袜
子而已,谁不会啊!】
秦南山在一边看得好笑,“还有衣服,要不要洗?”
闻依回头瞥他,“你想得美。”
睡觉前闻红毓回:【也就小秦把你宠上天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