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氏自是明白她的意思,纪韫璋那臭小子胸无半点墨,自是不指望着他能去考个进士。
“他有几斤几两我自是知晓,只望着他能读书收心,日后靠着他父亲的荫恩做个小官就行。”
末了她又补充道,“若是那混小子忤逆不听,你只管来寻我!”
看着拍着胸脯保证的钟氏,荣佩兰会心地笑了,“儿媳明白了。”
她和钟氏相视一笑,这一刻婆媳间像是达成了某种契约一样,统一了战线。
荫花楼的二楼,头牌曲姑娘正在弹琴,纪韫璋和将军府公子靳少毅,薛太傅家的三公子薛景和对月饮酒。
看着一派公子哥喝酒寻乐的场面。
靳少毅,“纪三儿,少杰昨日已经回来了,线索断了。”
纪韫璋喝酒的手一顿,面上的表情不变,“打草惊蛇了?”
靳少毅皱眉,“并无,很是奇怪,一夜之间,平山县的贩子消失得无影无踪。”
薛景和斜靠在椅背上,食指和中指夹着酒杯,眉眼上挑,“三儿,哥哥这儿倒有好消息。”
荫花楼的二楼窗户大开,三人推杯换盏,煞是逍遥。
谢舒宁站在楼下,果然从窗口就看到了正在喝酒作乐的纪韫璋。
她轻呵了一声,“纪韫璋,重来一世,莫怪我不顾一世夫妻之情,毕竟咱们也只有夫妻之名。”
“纪三儿,你这才成婚两日就跑出来喝花酒,就不怕你家娘子生气?”
靳少毅是燕京出了名的怕媳妇儿的主儿,明明娶的是燕京最具贤名的柳翰林次女,却生生成了一个怕媳妇儿的妻管严。
纪韫璋瞥了他一眼,“看你没出息那样儿,我纪三公子想出来就出来,想喝酒便喝酒,哪里还要看一个女人的脸色?!”
“靳大公子若是有这出息,便不是靳少毅了。”薛景和斜靠着椅背,一双桃花眼却瞧着曲姑娘。
三人中唯一没有娶妻的人,人在花丛过,片叶不沾身,说的便是薛三。
曲姑娘一曲毕,正好听到两人的话。
“纪三公子好生无情,奴家可要替纪少夫人难过了。”
曲姑娘眼波流转,声音也如黄莺婉转,“常言道,女子成婚便是第二回投胎,夫君是圆是扁,也得婚后才能得知。”
“纪三公子若是平日里给奴捧场,奴自是欢欣鼓舞,若是以另一女子的伤心换公子,恕奴不愿招待。”
说完曲姑娘抱起琴就离开了房间。
“诶!!!”
纪世子伸长的手停留在半空,曲姑娘的裙角消失在门口,第一回有人要赶他纪三公子走!
门口出现一个青衣小厮,靳少毅看到后站了起来,然后拍了拍纪韫璋的肩,“韫璋,新婚燕尔,莫辜负良宵。”
说完便撩开步子赶紧走,“我得走了,不然柳亚茹又要把我锁门外了!”
靳少毅走了,薛景和也站了起来,手中的折扇啪地一下打开,眼中满是戏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