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进皇甫纤心之前住过的房间,秦夜对赵望早有密令,不允许其他任何一人涉足此处,就算打扫灰尘也不行,直至君之、为君来到双州,方才同意为君定期入室打扫;因此,这个房间较为完整地保留了皇甫纤心居住之时的样貌!
“一年三百六十日,多是横戈马上行!”
十五岁时,初以死士从军,数次九死一生,换来些许功绩,得以升任羽营副将,开始执掌羽营所属;接着便是耗去两年心血,将堪称军中败类之羽营,打造成为帝国最强战力,进而为自己心中大愿之实现,有了最基本的力量;再后来,战无伤、夺三州、伐昭武、征西平……打了一仗又一仗,仿佛永无止境一般,众人面前尚可强装,独自一人之时,终究难敌倦意,他,确实有点累了。
看着皇甫纤心房间里的陈设摆放,幻想她在此处的言行举止,就算再无任何佳人气息,秦夜亦是如痴如醉地沉浸其间,没过多久,他就盘腿于地、埋首床沿,极其享受地睡去了……
酉时末刻,秦夜整整睡了四个时辰,才心满意足地渐渐醒来,起身之时,感受着已然麻木而不听使唤的双腿,他竟开心地笑了起来;突然,看着忘记关闭之房门,秦夜蹙眉,不由得摇了摇头,紧掩房门之后,漫步向州府大厅走去。
此刻之州府大厅中,文义父女、梁错父女、赵御、赵望及橙冰都在,唯独缺了谢光辉……
见秦夜到来,众人纷纷起身相迎,就连一直不曾待见秦夜之梁错,居然也主动随着在场之人,对着秦夜躬身行礼!
秦夜庄重地还礼之后,眼神却独独落在了文伊月身上,看得她羞赧地低下了头。
“赵御,谢光辉呢?”
“回禀王爷,南湖伯赶赴界州上任去了。”
“他倒是急不可耐,身边护卫如何?”
“回禀王爷,末将撤了他的苍穹护卫,点拨三十名西陲边军,护其左右。”
文义见秦夜因谢光辉擅自离去一事,面有愠色,于是微笑着劝慰道:“身处秦王羽翼护卫之下,或许他会安全得多,也可学到许多;但他毕竟年轻气盛,眼见皇甫凡独自领兵在外,他又岂会甘为其后,无论成败输赢,总该让他自己去闯一闯,这也是皇甫凡昔日,想要远离其父兄之原因,只不过,皇甫凡当时作比之人物,是秦王!”
秦夜听毕,转身对着文义躬身一拜,恭敬地说道:“承蒙将军赐教,秦夜不胜感激。”
“哈哈哈,区区愚见,何需感激,只盼秦王日后,能一如既往地护佑小女,老夫先行在此跪谢了!”文义言毕,迅速向秦夜跪了下去。
秦夜阻拦不及,只能一边开口应允,一边连忙将他搀扶起来。
再次看了一眼文伊月后,秦夜立即下令赵望,让其关窗掩门,大厅三十步外,不允许有任何人。
赵望办妥复命后,在众人满是疑惑的神情中,秦夜缓缓开口分析了当下新取各州之兵力布置。
扩羽营为羽军后,下设起、翦、颇、牧四营,全军名为二十五万人;然而,历经多次征战之后,具体兵力已经远远不足其数。依秦夜心中构想,四营各配五万兵力,余下之五万,则依然列为羽营所属,由自己、或者赵御直接统领,可时至今日,统筹各将呈递上来之密报,却让秦夜不甚满意。
开疆侯赵昭,驻守仁州数月,加上新入兵士,起营一共有八万人马,虽属四营最强,但在秦夜看来,与心中期许,相差甚远!仁州临海,本为鱼米之乡,近期亦未曾经历界州、昭兴等大肆征兵之事,理应兵员充裕,大可成军十二万,想不到历时数月,才有八万之众,接到赵昭密报时,秦夜颇为不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