夹着两张明信片。某个大学校徽,另一张是冬奥会志愿者明信片,开头都是亲爱的一一。还有一支那个什么墩墩的纪念笔。
很明显不好写。
一串小手链,像是自己编的,很丑,被丢在这里。他想象她看完成品的懊恼心情,明明很想笑,忽然又笑不出来。
她最用心的编织应该是他。
但成品也令人失望。
一个笔记本。他打开看,全部都是好词好句摘抄,议论文的论点论据论证。她那么会写作文,是这么练出来的吗?
某一页右下角,“快下课”,三个感叹号。
他用手指抚摸过这三个字,终于淡淡笑起来。
第一个抽屉,各种琐碎的东西,甚至还有一张飞往北京的登机牌。时间是年月。
初中毕业。她好像提过一次,学校出的费用。
第二个抽屉是一本相册。他拿起来,对世间物什前所未有地持有极高期待。
六个月。抱着一只猫玩偶,居然在笑。
一周岁。背景是“我一岁啦”,坐在草地里。
三周岁。五官清晰了很多。
六周岁。扎着两只小辫,牵着她妈妈的手。
到九岁,已经完全能看出眉眼。
但十岁之后断掉了。他记得,她十岁之前,她爸没有无可救药到连生计都艰难的程度,生活在一个不识字都能生存的城市,家里不宽裕但也不算很艰难。
再新已经到毕业照了,夹不进去,压在相簿下面。
他一眼就看到她。
没有什么烂俗的打眼或出挑剧情,每一个女孩子都在最朝气蓬勃的阶段。但他就是一眼看见她,只有他会。
高中毕业照。看清楚笑容的瞬间,他甚至感到他的心脏机制也出现故障。
原来梨涡是拍不出来的。
他才知道。
他把相簿放在桌面,预备带走。
最下方的抽屉被锁住。
他出去借了一根铁丝,耐心转动十几分钟,之后打开。
是一本日记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