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打完我立马去你们厂里晃一圈,明天全厂的人全都会知道你们逼迫女儿替儿子下乡,还要霸占她的工作!”
“我还要跟厂子领导举报,告你们暴力胁迫他人,有弄虚作假、欺上瞒下的思想问题!”
气势汹汹的一巴掌就这么停在半空,迟迟落不下来。
赵艳红死死瞪着她:“你敢!”
程徽月冷笑:“你可以试试。”
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。
哪像他们,不仅正逢纺织厂评选五好员工,又碰上市里正风肃纪。
闹得大一点,说不定就是一个开除。
毕竟思想问题在七五年可是很严重的。
只要她敢动手,工作、儿子,都别想要了。
到时候自己转身报名下乡,照样可以去找老公。
“行了!”程胜利拧着眉,一把拽回赵艳红的胳膊。
“徽月从小乖巧听话,有什么话好好说她还会不答应吗?整天就知道打啊打的,孩子能这么教育吗?”
他一脸和蔼地看向程徽月:“别怕,有爸在呢。”
程徽月佯装没听懂他的话,唇角勾起讥诮的笑:“你还是先看看账本吧。”
程胜利笑容凝固,深深看了她一眼,才拿过沉甸甸的账本,翻了起来。
里面记的是程徽月从5岁起糊火柴盒给家里贴补的钱。
还有初中毕业在服装厂上班后上交的工资,粮票。
与之对应的花销,是每个月的米面粮油,猪肉鱼肉,还有不时给程鸿飞买的水果、手表,赵艳红的头油、雪花膏,就连他们身上的的确良也是花她的钱买的!
程胜利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,没脸的同时又有些恼怒。
“徽月啊,咱们都是一家人,你记这些账未免有些太伤感情了!”
“你不想下乡吃苦很正常,但鸿飞是咱程家唯一的香火,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地断送了他的前程,还用这种事威胁自己的爹妈呢?”
程徽月心底冷笑,语气却说不出的无辜。
“爸,你在说什么呢?弟弟的前程不是在你手里握着呢么?”
“只要把欠我的账还了,我随时都可以替程鸿飞下乡啊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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