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他预估错误,栗部长一行并没有走采金一道沟,大不了就是双方在3号边防哨所汇合的时间延后两天。
两权相害取其轻。
做好规划之后,宋铭琛从哨所的石头房里走出来。
一眼就看见雏鹰蹲在自己的脸盆边上搓洗着衣服。
宋铭琛脸色一沉。
他不喜欢别人动他的脸盆,饭盒,牙缸之类的私人物品。
他走过去问了一句,“你自己盆子呢?”
雏鹰抬头,露出那张笑得灿烂的娃娃脸,讨好地说,“嘿嘿,老大,我没用你盆子呀,这是你的裤子,我帮你洗了。”
宋铭琛脸更黑了。迅速抢过雏鹰手里搓了一半的裤子。
从滴答水的裤兜里掏出一团泥来。
雏鹰吓了一大跳,感觉后背汗毛直竖,糟了,讨好不成这是要挨揍啊。
“老大,你,你这裤兜里揣的是啥重要东西吗?”
宋铭琛看了一眼手里的一团黑乎乎的纸泥,甩了出去,用水冲了手。
没回答雏鹰的话。
但明显脸色更难看了。
宋铭琛是把刊登于灵泽照片那张报纸给剪下来了,这些天一直揣在裤兜里,偶有闲暇就会偷偷拿出来看。
每当看到照片上他媳妇儿那明媚自信又带着些许张扬的笑容,那双杏眼水波流转,盛满细细碎碎的光。
他就好像要迷失在那双剪水双眸里,无法自拔。
宋铭琛从未有过一刻这么迫切的想要回家,亲眼看一看双目复明的媳妇儿。
看看她那双眼睛到底有什么魔力,能让他如此着迷。
他更想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,让她在一夜之间就跟变了个人一样。
宋铭琛自打在报纸上看到媳妇的事迹,心情就极为复杂。
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是欣喜大过怀疑,还是怀疑大过欣喜。
宋铭琛又定定的看了地上那团被搓成泥的报纸,心情不美丽,极度的不美丽。
再也不能偷偷的看他媳妇那张漂亮的脸蛋,迷人的眼睛了。
雏鹰惴惴不安,拿眼角偷瞄了老大好几点,生怕他一个巴掌拍下来。
可是等了半天,巴掌没来,老大人也走了。
红尾鹰躲在柴垛后面偷偷看着,乐得嘴都快要裂到耳丫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