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尔曼让西索洛夫把波波罗夫给叫了过来。
波波罗夫作为证照部的主任,同时也是特工站的副站长兼技术专家,他过来,稍微端详了一下纸条上逐渐变澹的字迹。
然后又拿了纸条放到鼻端嗅了一下:“过氧化氢的味道,这是经过处理过的墨水写出来的字迹,超过一定时间就会消失。”(懂化学的勿喷,关于消失墨水,我不太在行)
“纸呢?”
“普通的信笺,大街上随便一家玩具店都能买得到。”波波罗夫摇了摇头说道,意话说的很明显,别想从纸张的来源去查找纸条的是何人所为。
“对面的‘春明’照相馆我们早就掌握了,之所以没动它,主要还是留着它对我们没坏处,大家彼此相安无事,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人把这个秘密捅到我们面前了,你们说,我们该做如何反应?”阿尔曼问道。
“首先要搞清楚这个人是谁,动机又是什么,他是在提醒我们,还是日本人又在玩什么阴谋?”波波罗夫分析道。
“西索洛夫,你怎么看?”
“今天晚上的宾客很多,宴会厅现场还有很多侍者,加起来好几百人,我实在不记得是何人把这张纸条塞进我的裤兜了,我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它是怎么进入我的裤兜里的。”西索洛夫说道。
这个人还是个身手敏捷的高手。
要知道西索洛夫也是契卡出身,那是经过专门的训练的,事实上但凡要到冰城来任职的,就算不是契卡,也要经过情报工作方面的训练。
而西索洛夫能做大第一秘书,必然是契卡中的精英,这个人能够无声无息的把一张纸条塞进他的裤兜,还不被他发现。
绝对是高手。
“会不会是中共方面的人?”波波罗夫道。
“如果有这方面的情报,直接通过信使同志转达就行了,何必要用这样的方式?”阿尔曼摇头否认道。
“那会不会是自发的反满抗日的仁人志士?”
阿尔曼摇了摇头。
“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这么机密的事情的,这必定是熟悉内情的人,而且能如此准确点出‘照相馆’的,一定在他们内部。”波波罗夫仔细思索了一下,分析道。
“今天晚上又不说警察厅的人出席,外面还有负责巡逻和安保的警察,这个范围也太大了……”西索洛夫说道。
“西索诺夫同志,你能确定这张纸条大概实在什么时候塞进你的裤兜里的吗?”波波罗夫问道。
“应该是在苏小姐和冯华先生步入宴会厅之后……”西索洛夫真是博闻强记,居然真把自己参加订婚宴的所见所景大部分都记在了脑海里,尤其是他见过的人,也都是一一的复述了出来。
但是人不可能脑后长眼睛,周森只是从他背后一经而过,而且还特意的选了一个路线,刻意的放轻了脚步,他当时正好又在跟别人碰杯说话,注意力分散……
所以,周森根本就不在叙说的人之内。
这一下,可把阿尔曼跟波波罗夫两个人愁着了,西索洛夫少说也说了超过三十人。
可要从这里面找出那个塞纸条的人,那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而且这些人可都不是普通人,只要稍微有点儿动作,就可能引起对方的警觉,还会令日本人发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