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瓷剪完头发在理发店察觉到其他人的反应就心生不好的预感。
回来的路上这种不祥的预感加重。
大家都在看他。
跟他擦肩而过的人走过去也要诡异地扭回脖子看一眼。
这是原来很少发生的事情!
就像长着阴暗角落的蘑菇被拔出来,摊到阳光底下暴晒,令人毫无安全感。
同时,时瓷失去了陪伴他已久的长刘海,深感痛心。
而且剧情怎么办。
理发师辜负了他的信任,他的头发居然没有被剪毁。
程奇显然也有同样的疑问:“你这……不是挺好的,发型很适合你。”
他在电话里听到时瓷的语气,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理发惨案。
时瓷听到程奇略有些古怪的语气,沉着的心开始重新跳动。
小于黑框眼镜下的眼神躲躲闪闪:“我觉得也……很不错。”
他冒死夸奖。
小于的态度,跟之前自然的表现好像也发生了什么变化。
虽然过程不对,但结果似乎一样。
时瓷看向施子昂。
男人清了下嗓子,喉结滑动下:“咳,也就那样吧,还……行。”
支支吾吾的态度,还避开了他的视线。
时瓷下意识看向白月光,跟坐在沙发上的穆榕对上视线。
对方表情淡淡地跟他对视会儿,眸色晦暗,颔首算是打了招呼,然后挪开视线。
反应冷淡,好像也没什么不对,就是屋内的气温可能有点高,穆榕的耳朵有点红。
时瓷放心了。
“抱歉,回来晚了。”
平时青年都喜欢垂着头,半阖着眼眸不看人地讲话。
除非抬头,别人只能透过那些细碎的刘海若隐若现地探寻那双眼睛。
但过长的刘海被打薄剪短,精致漂亮的眉眼再也无处躲藏。
睫毛浓密,不描而黑,远远望上去像是细细的眼线,勾勒出饱满的眼型。
偶尔轻颤,像枝头因风颤巍受惊的花。
以前都没注意到,时瓷眼皮褶皱的位置其实有枚很浅的痣,垂眸时略有些清冷地点在白净的皮肤上。
小于心都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