躲在暗处地何自云蹲在地上,借着旁边的树丛遮住自己和珠珠的身形,倒是听了场“大戏”。
果然如杨静淑说的一样,这个副本的「阶级」观念非常恐怖,恐怖到明明看起来军团长更厉害,却偏偏不敢反驳伯爵的话。
几乎是根深蒂固地观念了。
身边的珠珠从刚才开始就非常安静,她沉默地看着不远处穿着全套盔甲的军团长,手脚都开始发痛。
珠珠拉住青年的斗篷一角,声音如同迷蒙的水滴细碎不清:“是他,对,就是他。”
记忆中如同小山一样的铁塔,她甚至根本没看清对方的长相,就被活生生割破了手筋脚筋,甚至被割破了满脸的容貌,最后丢弃。
就像是在丢一团真正地垃圾。
珠珠到现在还能记得当时自己躺在巷子肮脏的地面上,看着军团长没有丝毫留恋离开的背影。
她不能理解自己当时的痛苦。
明明她只是一个被父母卖了的小孩,明明和军团长不过刚认识没几天,为什么被扔掉时那种痛苦的感觉几乎到现在还残存。
察觉到珠珠的状态不对,何自云直接握住对方攥着自己衣角地手,低声提醒:
“提醒你一句,如果因为你我们被发现了,我是不会救你的。”
他自己都说不准得搭进去。
不过那个白袍祭司……
何自云突然想起对方在教堂内握住自己手时的场景,威胁地语气顿了顿。
青年罕见地沉默了几秒。
珠珠却被他那句话直接从回忆中拉出,布满增生肉痕的脸蛋有些恍惚,又很快恢复清醒。
她摇了摇头,“我知道,我不会的。”
只是嘴上虽说着不会,眼睛却还是直直地盯着那身材高大的军团长不愿松开。
何自云在旁边看着,总觉得珠珠的目光有些不对,有些熟悉,却又夹杂着痛恨和茫然。
这种掺和了情感的事情青年一向是敬而远之。
但可惜的是,不管是上一个副本的梁安,还是现在这个只有十岁的小女孩珠珠,身上背负的东西,都太重了。
何自云不想在多一条隐藏线索,也就当作没看见珠珠眼底的茫然。
这么一打岔的时间,花车已经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