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样的,你派人把我打晕,把你拿来的军服给我套上,不难吧?要么,我怎么会横着睡在大道上?
“制造冤案,想立功升官,没错,完全合乎你这种妖人的行径,你好歹也把自己整得自圆其说,也不枉你爹妈生你养你一回。”
人群里又出现欢呼声:“麻经天,大反贼!麻经天,大反贼!”
麻经天楞了,没想到自己无穷无尽的道理,反倒一下子成了对手套自己脖子的上吊绳,一下子反把审判官吊在半空中,下不来。
心里十分恼怒:这黄家镇的老百姓,也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,哪一天顺了手,一定一堆儿屠了,孩娃不留、片瓦不存!
总得往下审,这样了结,传出去,丢祖宗八代的人,我的将军和大帅,还要不要了?
麻经天又咳嗽了几声,吐了两口粘痰,提着俩人头转着身子摇晃了一圈儿,提高嗓门:
“众位父老乡亲!别听这妖人信口雌黄!他吊在水牢里三十八天,别的不说,两腿两脚,都已经溃烂,我们可以割下他的裤腿,仔细看看,如果烂腿烂脚丫,他就是徐通扬,如假包换!”
这是以毒攻毒,这一招,不靠嘴皮子,再能言善辩,烂腿烂脚没法靠辩驳遮盖。
徐通扬闭眼,心中凉透了:等死吧,烧死的滋味,应该比水牢里死,纯净些。天地间,哪有火更加纯净无污染的?这是人生的一大福报嘛,和尚们不也携真火而归西去么,咱们许三公子不冤。
徐通扬被卸下来,库管从大腿根齐刷刷割下来,又吊到原来的高度。麻经天见徐通扬闭目等死,心里一阵快活:原来,这小子真的是徐通扬,我麻大将军的运气,太他娘鸿运当头了!
他自己不看那烂腿烂脚,吩咐:“让本镇乡亲们,排队,转圈儿看,把那反贼的烂腿烂脚丫子,看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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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圆十里的老乡,大多数都丢下手边的生计,赶来黄家镇,看千年不得一遇的大新鲜,满大街都是攒动的人头,现在,镇子里已经上万人了。
镇中央空地上,成年男子,用力往前挤,女人们,只敢远远的往里瞅,看不清楚,听不明白,还火急火燎,热热闹闹互相打听。
不少浮浪子弟,专心致志地找年轻女子揩油,吃了亏的,或忍气吞声,或怒目相向,或喜上眉梢,今天,这里好戏连台,谁都不虚此行。
真的敢围着几百颗人头看徐通扬两腿的,并不多,挤挤挨挨不到千人。才看了没多大一会儿,哄叫声就震耳欲聋:
“这人不是徐通扬,绝对不是!”
“这俩腿俩脚,比大姑娘的还白净细腻,不可能住过水牢!”
“这位小爷,您叫什么,告诉那狗杂种,气死他!”
徐通扬本来闭目待死,赶紧睁开眼,低头看看自己俩腿:咦,怎么回事儿,刚才被麻经天摔一跤,还疼得死去活来,什么时候全好了?
围观人群的呼叫,徐通扬的咄咄逼人,麻经天早已听得明明白白,心里不住分析盘算:
他怎么知道我来回追了两次?
他为什么从来不说出自己姓甚名谁?
对了,幻术,妖术,玄术,不管正的邪的,多少会一些皮毛的人,把浑身伤痕遮挡一两个时辰,都轻而易举。
我怎么如此的粗心大意,让人看他两腿两脚,把自己置于尴尬之中?
呵呵,班门弄斧,你小子敢在老麻这里玩儿花活儿,就别怪麻大爷出手狠辣,先给你一个断子绝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