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那一息间,季。在想什么,已经不重要了。在结侣大典那日,
他选择转身离开的那一刻,他们便已经分道扬镳了。
乘袅轻笑着,仿佛纯粹的因季衔在幻境里的所作所为而开心。无人看见拢在袖袍中,那只白皙纤嫩的手溢出的一点血痕。“你愿意为他牺牲,你明明也还爱着他,为什么还要分手?”回天珠实在不理解,“你还为他上问情台,分明是舍不得他。“谁说我上问情台是为了他?”
她只不过是要趁着她对季的爱彻底消散前,物尽其用罢了。
书中,季。在问情台上遇到的也是差不多的考题。或者说,登上问情台的人,遇到的考验本质上没有任何不同。无人不惜命。
所以在世人眼中,愿意为其牺牲,那便是爱。
但人心复杂,便是问情台也无法彻底看清一
人的内心。需要经过问情台的考验,本身就已经不纯粹了。
这样的爱,她从来不缺。
不舍又如何?
这份疼,这份不舍,早晚会消失。
达成了自己的目的,乘袅心情挺好,难得回答了回天珠:“他的确是我舍不得伤害的爱人。”
不管她还要不要喜欢季,至少这一刻,她要让有心人以为她爱他。
一个冷酷无情的人,是无敌的。
但现在区区金丹期的她,需要的是一根‘软肋’,她不能‘无敌’。
"而现在一”
他是她的敌人,是她的棋子。而必要时刻,便是她自己,也可以成为一枚棋
回天珠还是不理解,还想说什么,乘袅已经又一次屏蔽了它,不再理会了。
“袅袅。”看着少女对他笑,想到刚才在幻境中发生的一切,想到乘袅对他的不离不弃,季这几日来绷紧的弦终于松了。他看着她,眉心阴郁松散,竟是难得露出了浅浅的笑。季珩抬步,正欲朝乘袅走去,却见她忽而收起了笑,退后一步,又拉开了两人的距离。季珩眉心微蹙。
正这时,上首传来了季长老朗声大笑:“尊上,季珩既
然通过了问情台,那这门婚事也不必退了吧。两个孩子两情相悦,
何必棒打鸳鸯,您说呢?”
他看向对面的乘宿,笑着问。
说罢,不等乘宿回答,季长老又高声道:“今日诸看见证,剑君亦在,大家都看见了方才幻境里的一切,证明了两个孩子情比金坚,这般深情厚谊,若是无法延续,岂不可惜?”最上首,蔺霜羿面色未有任何改变,没应声,但也没反驳。
乘宿没有应承,只道:“可不可惜,不是你我说了算。”说着,他看向了乘袅。
“季长老。”季长老还欲说什么,还未来得及开口,便听见一道轻灵悦耳的声音。
众人顺声抬眸,只见一道清影飞落至近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