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是在恨里长大的。带着对父亲的憎恶,顶着家族的重压,记着母亲郁郁离世的遗憾,每一种痛苦他都熬到了底。如果不是付佳希,给他爱,给他家,为他生儿育女,那么岳靳成,一定成了个冷血刻薄的无情物。
“你做得还可以了,只是咱们这样的家庭,掰扯不清楚的复杂关系,我有时候都不想管,望着就头痛。”
周小筠长叹一口气,“佳希本来就是带着爱,与你一起,想走进爱里。但她走进来后发现,怎么是这样的鬼把式。”
岳靳成闭了闭眼,心里难受得很。
“行了,你别搁我这儿躲清静,烦人,把我的鱼都给撑死了。”
周小筠轻念阿弥陀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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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假前,幼儿园举办了一次研学活动,会在邻市的一个天文基地观星,周五去,周六中午回。付佳希约了白朵出来小聚。
老地方,这次酒吧上了新品,名字取得emo,叫“深夜眼泪”。
“说说,你上次的相亲对象怎么样?”
白朵最关心这个。
“人蛮好的,儒雅,稳重,长相舒服。”
付佳希笑道,“奶奶要是把这人排前边,早一年就给我相亲,说不定我就答应了。”
“谁信你。”
白朵白她一眼,“要是真中意,早一年晚一年又有什么关系,你说这话的意思,不就是,心里还有岳靳成吗。”
付佳希没直接回答,而是说,“上周碰到了岳云宗一家。”
简述了一遍事情始末,白朵愤愤不平,“我靠,他这人真够贱的啊。宝贝儿你做得好,不然他们以为还能随便拿捏你呢!”
付佳希轻笑了下,“以暴制暴,以柔克刚,将计就计。其实和他们家斗智斗勇,也不是那么难。”
“就该这样!给他们脸了!”
白朵解气地跟她碰了碰杯,两人对饮一大口。
付佳希单手撑着下巴,神思游离,“那时候,我想得太多了。想顾全所有人,想当个好妻子、好妈妈,怕影响岳靳成和家里人的关系。我小心谨慎,步步如刀尖。后来我发现……其实岳靳成并不在意这些,他家里人的关系,在他眼里就算个屁。”
付佳希低下头,轻声一笑,“但他从不跟我说这些,他拼命工作,给我衣食无忧的生活。他说,他只要足够强大,就没人能把我怎样。”
他养娇养一朵花,本意或许没错。
但他忽略了,也许付佳希,并不想、并不只能成为一朵花。
“对了,你和俞彦卿处得怎么样了?”
白朵问。
“他?”
付佳希把剩下的一杯底喝完,“深居简出,穴居动物,也不知道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。”
不过,她还是有必要去找他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