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佳希眼看着,在五分钟的交易时间里,一根绿色阴线如飞流直下的瀑布,吞并了日盘的所有涨幅。而柏丰的公司账户,七位数的浮亏大幅缩减。
付佳希心惊肉跳,立即给俞彦卿打电话。
他几乎秒接,问:“想平仓?”
“对。”
付佳希说:“只亏损100多万了,在我们能接受的范围内。”
“这批对应的产成品,你们公司外销了吗?”
“合同定价了。”
“想不想听听骂你的那些人,被打脸的声音?”
俞彦卿平静道,“想的话,就耐住性子。”
“好。”
“这么干脆?”
俞彦卿意外。
“当然,你可是俞彦卿。”
付佳希理所当然地答。
宏观层面的政策利好,是极为短暂的,除非连续性的刺激政策接连放出,不然难以改变大势。
晚上十一点,账户上的浮动盈亏,已经强势翻红。
付佳希难以形容这一天的感受。
如高低起伏的人生,深陷泥泽,风雨如晦。万里寒霜路,怎知一个转角,竟又万物如春。原来绝处逢生,逆风翻盘,是这般虚脱的快|感。
付佳希想到岳靳成。
她没有参与下午的高层会议,但也能想到,当中的剑拔弩张,和多重压力。岳靳成怕她害怕,让焦睿给她发信息。也只是嘱咐宽慰的话,不说半句难。
门铃声响,“叮咚。”
付佳希有一种强烈的直觉。
她鞋都没穿,快步跑向门口。
门打开,对上岳靳成的眼。
相顾无言十几秒。
岳靳成忽地弯唇,“怎么还哭了?”
付佳希忍过眼里的湿润,手背倔强一抹,“哪有。”
岳靳成开了一天会,再强的体魄,也难掩疲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