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德帝一把扯过战报,手青筋鼓起,强压下情绪,打开细看。
“又是北国?我就是知道漠北蛮夷毫无信义可言,和谈才结束多久,他们竟这般明目张胆地撕毁盟约!”
“北国竟这般有恃无恐,难道是欺我大楚无人吗?”兵部尚书周大人气愤地道:“镇国公这一次您一定要狠狠给他们一个教训。”
这话一出,朝臣们齐刷刷看向镇国公,同仇敌忾:
“区区小国,竟敢挑衅我大楚国威,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!既然不愿成为我国附属,那便直接纳入大楚版图,岂不是更好!”
“赵大人说的是,上次镇国公能够一举打入漠北王庭,这一次破了他们王庭就是!有镇国公在,我大楚从不惧战!”
“就是!有镇国公在,我等无惧!”
……
武将们异口同声,战意十足。
“镇国公您说呢?”周尚书问道。
镇国公收回望向文德帝的目光,尚未开口,便听户部尚书梁大人苦着张脸,道:
“周大人冷静!诸位大人冷静!冷静啊!”
“梁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周尚书情绪上头地质问。
梁尚书心说:我能有什么意思?战或不战不都要看陛下的意思?!
但在陛下做出决定前,他必须给陛下交代清楚国库账目,否则他这个户部尚书也就做到头了。
梁尚书苦笑了一下,坦言道:
“周大人莫恼,我知道你不忿北国蛮夷不守信用,私自撕毁盟约,犯我疆土,亦怜悯百姓受苦,我也一样!”
“那你还说!”周尚书不悦极了。
梁尚书无奈,“可若两国交战,必定耗时耗力耗粮,如今国库空虚,如何负担得了这庞大的军需?”
“而且近年来多处干旱缺水,粮食收成骤减,假如再增加赋税,百姓怕是要饿死街头了。”
周尚书拧眉,“战百姓苦,退百姓苦!说到底都是我们这些为官者无能!”
梁尚书心里咯噔一声,没想到他竟敢在朝堂上这般口无遮拦,这话岂不是在暗指——陛下无能。
“诶!周大人慎言!慎言啊!”
这时,一直闭目思索的文丞相终于开了口:
“诸位同僚先别急,听听陛下怎么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