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些呼吸不畅,心底更是翻天覆地的?惊恐和震撼。
他——
他怎么能又这样呢?!
他是龙血凤髓、睥睨天下的?未来?储君啊!
怎么能跪在自?己脚下,又……
殷姝想推开他转身跑出东宫,可小虫子缓慢磨人?的?爬在体肤上,似要往骨髓里钻。
不仅如此?,小虫子还会咬人?,她觉得又痒又疼,想去挠挠,却?无从下手。
蝶儿恣意?拭粉。
怯怯害羞被片片花瓣覆裹住的?海棠兰蕊渐渐现出身形,晨起时挂着的?晶透露珠还未因太?阳升起而升高的?温度融化散泛在空气中。
殷姝前?所未有的?害怕,陌生的?想让她哭。
可又哭不出来?,只能一声一声难挨的?哀泣。
“姜宴卿……”
她叫他的?名字,只得到他百忙之中溢出的?一声低呢。
“我在,乖宝贝。我在。”
沙哑的?声线如裹了沙砾的?水,低沉又暗然。
喷洒出来?的?灼息又是让她没忍住一哆嗦。
她紧紧咬着唇瓣,将其咬得有些发?紫。
似听见些朵颐唇舌时的?糜咂声,在幽寂的?大殿内响彻,尤为震耳。
殷姝张着唇瓣徐徐喘气,有一种将要溺毙的?窒息感。
水雾迷蒙中,她望向姜宴卿的?脸,却?见其正是百忙劳形。
容色似如谪仙般无可挑剔,可眼下正做着与矜雅温润皮相大相径庭的?可怕和恣肆。
察觉殷姝在看他,姜宴卿抬起眼来?,鸦睫如羽,底下的?一双幽眸已是深得似如潭渊。
殷姝看不清也看不懂其中的?情绪,却?能看见人?还囚着她,然后勾魂吸魄的?一笑,晕染开瑰丽的?妖冶之色。
殷姝赶紧闭上了眼睛,感受着自?己愈来?愈快的?心跳声。
在看不见的?黑暗里,她察觉自?己又被他单臂扛在了肩上。
他步子很快,三步五步间便将自?己放置在了似如云端的?床榻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