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样的蛮族之地,父死子继,不堪受辱,仅四年时间,
她便香消玉殒。
我正要上马时,沈如安大步走来,朝我伸手。
「不用。」我躲开他的手,一气呵成跨上马背。
他伸着的手掌,慢慢握拢,目光有些黯淡:「我忘了,婉婉从前也是能骑善射的。」
我拉住缰绳,垂眸看向他。
他当然忘了,就像忘了他当初为何会爱我一样,时间总是能消磨许多记忆。
我确实是多年未曾打过马球,不是因我不喜,而是那位老太君不喜。
但她也不明说,因知道沈如安看重我,便总是旁敲侧击。
我自知在子嗣一事上多有亏欠,不愿让沈如安为难,所以渐渐地,便不再做这些事。
鼓声起,马蹄声落。
连翻击鞠,侧身转臂,俯身仰击,背身点球。。。。。
一招一式,皆在我脑海里沸腾多年。
我勒紧缰绳,扬起马头,定定地看着那球斜飞进对门,直到欢呼声起,才惊然回神。
平阳公主翻身下马,用鞠杖点了点:「姜婉,你耍赖。」
我笑了笑:「鞠戏者,用兵之技也,公主当懂,兵不厌诈。」
我转头一看,沈如安的目光在我身上,不曾移动半分,眼眸里全是情动。
临到他上场时,他握了握我的手心:「今日最大的彩头,必然是我们婉婉的。」
我没说话,四处张望了几眼。
直到,沈如安站在场外,突然一个小小的人迅风一样跑过来,抱住了他的腿,高声喊道:「爹爹!」
他抬起头来,一张脸与沈如安像了七八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