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沃尔曼真的能要了塞尔的命,自己死去还能在别的世界重来,但是塞尔他只存在这个位面,要是他死了自己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他了。想到这里拾年的肩膀颤抖了下,沃尔曼朝她露出势在必得的笑。
塞尔感觉到身后人慢慢放开的手,他转头看向拾年,只一眼他就明白了拾年的想法。快要放开的手又被他用力抓了回去,他身上脸上都有血,一双绿眸坚定带着恳求。
“别听他的,要是你走了我也活不下去。”
拾年只觉得鼻子发酸,到底是没有再放开手。看着这一幕的沃尔曼彻底被激怒,他抄起身边的弓箭对准包围圈中的塞尔,身后的士兵也跟随他举起了弓。
“不要!”
箭矢划过空气的声音夹杂着拾年惊恐的叫声,羽箭如雨般落下,沃尔曼面目狰狞连自己人的安危都不在乎了。
塞尔怕拾年受伤将她抱在怀里,自己背对着漫天的剑雨。
“你放开我!放开我,呜呜呜。”拾年看他惨白的脸色,鼻尖闻到浓郁的血腥味,就知道他的背肯定惨不忍睹,可是这个傻子就是推不开,一声不吭的抱着她不撒手。
沃尔曼看塞尔受了重伤,就要来抢人,就在他距离拾年只有几米远的时候,塞尔抓了一把土朝他的面门撒过去。沃尔曼和跟随的人下意识闭眼后退,塞尔抓住这个空隙变成兽形驮着拾年冲出了包围圈钻进了密林。
“快追!”沃尔曼看着钻入树林的巨狼气愤大喊。
塞尔受的伤不轻,他跑过的地方都留下了血脚印,沃尔曼很快就能找到他。
“年年,从这边有条小路,你沿着小路走就能出山。”塞尔停在了悬崖边变回人形,他回头看着身后的斑斑血迹给拾年指了逃跑的方向。
拾年拉着塞尔要一起走,可是男人却一动不动。
“年年,我走不了了,你快跑。。。”塞尔脚一软就倒了下去,拾年这时候才看清他的后背,鲜血浸染了他背部的衣衫,还有断掉的箭头嵌在肉里。
拾年手忙脚乱的把人抱进怀里,她不敢碰他的后背,一摸手上身上都是血。
“我不走,我不走!塞尔我该怎么救你?我该怎么办。。。”泪水从眼眶里争先恐后的往外涌,拾年抱着塞尔,浑身颤抖的厉害,她甚至开始祈祷那所谓的光明神。
不是都说我是神子吗?为什么神救不了我的爱人呢?!
“年年别哭~”
塞尔艰难的抬起手想要擦去拾年的眼泪,可惜他自己手上都是血污反而越擦越脏,最后他只能无奈的放下手。
碧绿的眸子黯淡,塞尔努力直起了上半身,拾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不敢眨眼。
“我爱。。。”塞尔用仅剩的力气抬头吻上拾年,微凉的唇带着鲜血的味道,还有泪水的咸涩。
塞尔带着鲜血的吻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拾年脑海深处的锁,那些缺失的记忆如潮水般争先恐后的钻出来,填满了原本空白的地方。
原来布蓝达是上古神创造的转世躯体,她有着东方的血脉,强大到可以支撑所有神格的力量,西方的神被禁锢在神域,他们只能借着所谓的天使作为媒介吸收人间信徒的供养,并回报给他们赐福。但是神也想要自由,也想打破规则的桎梏,布蓝达就是那个最好的容器,被光明与黑暗所争夺的容器。
原来她的出生只是神为了逃脱神域的束缚来到人间而创造的,神明从没想过要庇佑她,祂们只想要她这副可以承载神格的身体,布蓝达从一开始就是注定会被抛弃的灵魂。
沃尔曼追寻着血迹来到了悬崖边,看到的就是抱着塞尔跪在地上的拾年。
塞尔已经没了呼吸,拾年紧紧抱着他试图用自己去弥补他流失的体温,鲜血染红了她的裙子,满头黑发与殷红交错,整个画面都透着厚重到窒息的悲怆。
“布蓝达,跟我回去,我会保护你的。”沃尔曼软了口气,他哄劝着想要靠近。
拾年慢慢抬起了头,两道血泪吓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,连沃尔曼的步子都顿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