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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（第3页）

“陛下圣意，臣不敢妄自揣度。”

“朕信任你的人品，也信任你的医德。此药过了火，你担着八十板子，也不敢熬给朕喝。毕竟，这可是弑君之罪。”

“臣惶恐！”陈霖巍巍颤颤地跪下，心知信任二字是陛下的假托之词，后面的话才是重点。

“陛下若非服用此药不可，能否听微臣一言？”

“你说。”楚青青用帕子捂住口鼻，微哑的嗓音透着沉闷。

陈霖素来谨慎，不敢托大，更不敢随意揣测天子圣意，想到后面要说的话，鼻尖冒出层层细汗，只觉得东宫的炭火在他的背上烧灼。

“该药方寒性颇重，陛下可是要解热毒之症？”

楚青青扬起一抹极为浅淡的微笑：“你当如何？”

陈霖紧张地握起广袖中的手：“如此，微臣斗胆为陛下开一方，药效不如陛下给的方子，但胜在药性温和，不会加重陛下的风寒，也好让陛下的龙体早日康复。”

“有劳。”

楚青青咳嗽一阵，翻看摄政王派人送来的奏折。

当中无关琐事颇多，夹杂着激进派弹劾唐未寒的折子，用的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，没有证据，也辨不出真假。

喝完陈霖送来的药，楚青青果然舒服很多。

陈霖走后，一道黑影落下，黑衣男子单膝跪地，低着头回禀：“主上，人在思雅殿。”

楚青青从繁重的奏章里抬起头，思雅殿？

“他在那作甚？”

影二死气沉沉地回复：“睡觉。”

楚青青：“……”

记忆里的思雅殿装着柔软的“防自杀装置”，像个猫窝，冬暖夏热，铺满毛绒地毯。

而现在的思雅殿，用原著的话概括：破瓦颓垣，不避风雨。

那是一座真正的阴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