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姣扭转细细腰身,人亲密的?伏贴在他胸前,身体柔软似水,被他捏起下巴,覆住了她的?唇,她安安静静的?被他吻着嘴巴,又懒又想挪身,给他占了一通便宜,直到苻琰快在案前难以自控时,她轻轻埋怨,“白喝药了,那么苦。”
苻琰便略镇定,头从她怀里抬起来,一本正经的?把那半敞衣襟收了收,掩住粉腻,说,“去换衣服,下去。”
崔姣便从他怀里挪走,把她的?衣服从木施上拿下来,进?更衣室换好,出来时外穿着规整的?女官服,其内丰媚只有苻琰一人可探。
崔姣没立刻走,跟他说,“六娘子不是故意招惹殿下生气,全是刘傅姆的?主意,她让妾把六娘子打?扮一通,还传授六娘子讨殿下欢心的?办法?,六娘子被她哄出门?后,妾也被她支出新居,她说没有苏合香了,让妾去蓬莱殿取,大公主想要妾陪她几日,后来王贵妃和五公主来探望,她去会客时,裴十四娘子送妾回来的?。”
“不要提六娘,”苻琰慢声道。
崔姣一愣。
“这里只有你跟孤,没有六娘,以后与孤在一起,再说六娘,你的?月奉不够罚,”苻琰说的?不咸不淡。
又犯毛病。
崔姣不吱声。
苻琰挑起眉睨她,“你近来对六娘的?关注多过孤,是不是想要孤罚两次月奉才?长记性。”
“六娘子以后是太?子妃,是您说的?要妾懂礼守规矩,她是妾的?主母,妾不对她关注,反而整日关注着殿下,让她知晓您进?新居还跟妾夜夜来往,不是给您添麻烦,”崔姣露出惨兮兮的?神色,手指勾勾那修长有力的?指节,被他攥住手捏了吧,她哭丧着脸,“妾的?人和心都是殿下的?,难道殿下还不信么?”
苻琰被她说服了,在她微微撅起的?红唇上吻两口,以做安抚,再指着搭在凭几上的?青灰色金线织成大氅,说,“穿上它走。”
直棂窗虽关着,外面寒风吹在床上也有咯吱咯吱声,这会出去,一定很?冷。
崔姣没有推辞,拿起他的?大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才?起身出来,冷风吹面,还是打?了个冷噤。
门?口的?女史忙将暖手香囊塞给她,她抱着那个香囊,家令要亲自送她回堂舍,她猜到家令要交代话,便道了句谢,由?他送自己回堂舍。
家令把她送到后,为避嫌家令在堂舍门?口没进?去,只是嘱咐她,“殿下能?听得进?崔掌书的?话,崔掌书该多劝劝殿下,让他放下芥蒂,与六娘子相处愉快些,就剩一个月了,某等?都看在眼里,殿下和六娘子除了就膳时能?说上两句话,其余时间和陌生人差不多,崔掌书深得殿下欢心,又与六娘子关系甚好,平日也可教?教?六娘子和殿下独处时,需得注意的?东西,以防像今日这样,惹殿下不快。”
崔姣满脸堆笑的?答应下来,把还有余热的?暖手香囊给他,“妾都记着,您走回去冷,拿着这个捂捂手,您岁数大了,冻不得。”
家令被她说的?服帖,心想如果陆六娘有崔姣一半嘴甜会说话,也不至于讨殿下嫌弃了,这人天生的?脾性,就算崔姣教?了,也不一定学得会。
家令在心底叹气,叮嘱她关紧门?窗,便回去,正好一个小仆跑来,说太?子要见他。
家令忙回太?子寝居,进?门?见太?子还在看《水经》,他这时是真?在看,神情认真?的?很?,家令走至书案前,唤了他一声殿下,他才?发觉家令来了,头也不抬道,“母后送来新居的?那个刘傅姆,你明日亲自把人送回蓬莱殿,让母后再挑个踏实懂规矩的?来。”
家令奇道,“殿下怎么忽然要把刘傅姆送回去?”
苻琰道,“今日六娘打?扮出格,都是她在挑唆,再让她留在新居,之后新居无宁日。”
家令忖度着他的?意思,试着问一句,“殿下没跟六娘子置气吧。”
苻琰便不做声了。
家令清楚他这是没把陆六娘放眼里,连气也不会生,送走刘傅姆,大概不是为了陆六娘,是为的?崔姣,刘傅姆敢背着他支崔姣进?蓬莱殿,这才?是犯了他的?大忌,但凡刘傅姆是他的?人,早已死无全尸了,还是看在皇后的?面子,只将人送回蓬莱殿,皇后这次是真?做错了,崔姣是太?子第一个女人,太?子这么多年都不喜女人靠近,难得喜爱一个女人,当然是极宝贝,皇后即使再不满崔姣,也不该将手伸进?新居。
第二日清晨,家令便绑了刘傅姆去蓬莱殿,皇后还装作?什么都不知,都是明白人,家令便也当她不知,原原本本把苻琰的?话说给了她。
皇后自是做出怒像,让人把刘傅姆送去了掖庭受罚,另择一个许傅姆跟着家令回了新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