甜甜的巧克力融化在嘴里,让人开心到飞。“真好吃。”我说。
“这是我大伯去香港出差,专门买来寄给我的。”
“你大伯真好!”
“他是一个画家,暑假他将带我和姐姐去写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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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还有个姐姐呀!”
“堂姐,我大伯的女儿,她可厉害了,小画家,举办过个人画展。”
连林浩哥都崇拜的人,我更崇拜。
我回到家,妈妈和姑姑正在收拾爷爷的遗物。妈妈递给我一双粉嘟嘟毛茸茸的手套。
“爷爷赶集特意给你买的,谁知道还没亲手给你,人就走了。”妈妈低沉地说。
我握在手里,就像握住爷爷皲裂而粗糙的手。
姑姑情绪有所恢复,但还有沉重的余悲。她对着光亮举起爷爷的一件衣服说:“去年过年给他买的这件棉衣,你看崭新的,没上过身。”
“爸对别人大方,对自己总是舍不得,舍不得吃,舍不得穿。”
“是啊,一辈子没享过福。”
“姑姑,妈妈。”我见她们越说越悲伤,上前安慰道:“你们别难过,爷爷去了天堂,那里环境好,吃得也好,不用干活,也不会生病,爷爷去那里享福了。”
她们竟然笑了。
姑姑说:“小暄说得对,爷爷一定是到另外一个世界享福去了。”
晚上,我梦见爷爷穿着金光闪闪的衣服,他脸上那些沟壑纵横的皱纹不见了,完全是皙白滑嫩的婴儿肌肤。他昂首阔步向前走,后面还有两个保镖护卫他。
我喊“爷爷,爷爷”,他完全听不见,往前,往前,最后走进一团灰白的浓雾,像尘埃那样消失了。
我坚信,他去了天堂,一定去了与神同在的天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