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水伯从地下靶场刚出来,就看到已经坐在同昨晚一样位置上,盘着腿一手撑着半边脸颊的仙道彰。
福水伯走到他的身后,看到他左耳垂上像是被咬出来的伤口还有些红肿,轻声问道,“少爷,您耳朵上的伤要不要处理下。”
仙道彰抬起另一只手随意的摸了摸,就这么背对着朝他摆摆手。
福水伯安静的退到一边,同昨晚一样在仙道彰的右后方站定。
如果有行家在场,一定会看出这是个攻守兼备的最佳位置。距离出口不算很远,站个人又不会突兀,只要有人需要进出一定会先经过这里,同时站在此处的人还能清楚的观察到外院的动静。
仙道彰就这么沉默的坐着,再次盯着院里的那一点发呆。
直到看到有个灰黑色的小脑袋从洞里探出来又马上缩了回去,他才有些明了的缓声说道,“昨天晚上我就在想,怎么地上多出个洞,原来是个老鼠洞。”
福水伯听后直接躬身致歉,“对不起少爷,我马上让人过来处理。”
还没等福水伯有行动,就又听仙道彰淡淡的声音响起,“不用了。就让它在那吧。”
福水伯继续安静的候在一旁。
少时,仙道彰再次出声唤。“福水伯。”
福水伯没有立即回应,他知道他家少爷肯定还有话要说,是以没有擅自打断他的思绪,就这么静静听着。
“你说,人心里的洞怎么就那么难填啊。唉。”
福水伯听他家少爷难得的叹了一大口气,有些担心的垂下眉。
“我现在就好像这只老鼠。”仙道彰语调平静的继续补充,“想要看看洞外的世界,又畏首畏尾的不敢出来。”
福水伯心里突然有些酸涩。
他从这个少年12岁开始就跟在他的身边,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像现在这样的颓丧情绪。
哪怕是在诚夫人去世的时候都没有过。
福水伯思考少许,语态恭敬的请求道,“虽然有些逾越,但是如果可以的话,您能跟我讲讲那个人吗?”
其实他现在不止是想听甚至特别想见一见这个人的。
这个有可能改变,也有可能毁掉他们家主的不确定因素。
“你说谁啊?”仙道彰听后声音懒懒的明知故问。
福水伯轻笑一声,见他这次好像没有什么抗拒,再次温声开口,“就是能咬伤您的那个人啊。”
仙道彰还托着脸颊的手指轻轻敲了敲,冷哼一声,“他有什么好说的,一个难搞的幼稚生。”
福水伯听他这多了些孩子气的语气,在心里无奈腹诽。您现在跟幼稚生也差不了多少啊。
“莫名其妙的天天缠着我跟他一对一,脑子里除了和篮球有关的其他一概不懂,嫩的就像一个幼稚生。”
福水伯微笑听着这有些滔滔不绝的抱怨,感觉反而安心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