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得怏怏坐了回去。
“芳时,夫人已为之后的粮策筹谋许久,临阵换将,实在是不太妥当。”吴移却开口劝。
他话虽说得沉稳,但心中也不由得为韶声着急。
甚至连“临阵换将”都说出来了,直接将韶声当作军中的将领看。生怕她的功劳被抢走。
杨乃春摇摇头:“这是将军的意思。”
吴移便无话可说了。
但他仍向韶声的方向连看了好几眼。
示意她说些什么,为自己争取争取。
韶声却对杨乃春说:“好。我随金将军回去。”
“但我这里有份粗浅的方案,是我与吴、金二位将军商议过后,对往后粮草之事的一些见解,也总结了我这些时日的经验。杨将军可拿去看看,说不准用得上。”她将记录自己方案的册子递给杨乃春。
她本想着,再次与吴移元宝议粮时,可用上这本册子。
既然将军叫她回去,便留给后来人吧。
她刚忏悔过自己因私废公的小心思,并引以为耻。
警醒自己要做个高尚的人。
自然不会同元宝吴移一般,不忿她的功劳被埋没。
无需在乎功劳的归属,而要在乎事情是否完成。
这才不算因私废公。
韶声想。
可杨乃春接过韶声的册子后,翻看过几页,反应却十分奇怪。
并不轻蔑,也不赞赏,没有小人得志的嫉妒,也没有故作高深的面无表情。
他的情绪丝毫没藏,也藏不住。
——全在打量韶声的视线里了。
是混着惋惜、不解、遗憾、担忧和伤心的,复杂的,一种视线。
他合上韶声的册子,将它郑重地收进怀里:“多谢。”
而后,转头扬声叫吴移:“不易兄,你随我来,我有些私事要同你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