韶声被他这一通不分青红皂白的控诉说的晕头转向,竟当真为他解释起来:“平江事未了,实在脱不开身。”
齐朔不情不愿地接受了她的解释:“好吧。我原谅小姐了,小姐再不许走了。”
这番话,让韶声想起她的册子。
平江事了,南征未竟。齐朔既不让她再去,她的意见或许能听听。
于是自然而然地开口问:“将军看过我写的东西吗?”
齐朔收紧了揽着她的手。
使韶声整个人都窝进了他的怀里。
“没有。”他说。
“为什么?”
“我从不自找麻烦。”
“小姐想听真话,还是假话?”
韶声察觉到不对,想抬头看齐朔此时的表情,却被他不容拒绝地按了下去。
“……真话”她只好说。
齐朔将头埋在韶声脖颈间,又拱又蹭,像只毛乎乎的动物,做错了事情,企图用撒娇卖痴蒙混过关。
“小姐答应真真,不许生气。”他的声音闷在一起,听不太真切。
“粮草辎重,边杀边抢还不够吗?”
“若这样还不够,吴移,杨乃春,都不必回来了。”
轻轻柔柔,漫不经心的几句话,便直接决定了无数人的生死。
——不仅仅只有吴移和杨乃春。
——更多的是,在齐朔这里连名字都不配有的人。
用撒娇卖痴来假装无害的猛兽,这时才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。
猛兽微微张开血盆巨口,獠牙在一片漆黑之中闪着微光,喉咙之中发出嗬嗬的吐息。
韶声不敢置信。
“所以……你让我回来?”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。声音也是抖的。
她无法控制,只能让自己抖动的幅度尽量小一些,显得镇静一些,没那么失态。
“真真说过了,是真真太想小姐了。”齐朔的吻落在韶声发间,却发现她在闪躲。
“小姐别怕,真真会一直保护小姐的。”他又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