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三,属下一路舟车劳顿、盘缠用尽,还需刑部拨些例银,方便度日。”陆青帆嘴角扬起一抹笑容:“百两便够。”
最后,刑部尚书吹胡子瞪眼地离开了驿站。
陆青帆扬了扬手里百两的银票,冲云曦说:“去京城住客栈,银子少不了。”
云曦弯了弯眉眼,忍笑道:“大人英明。”
起码经此一役,刑部中人是没人敢把陆青帆当愣头青忽悠了。
京城暂不能去了,一行五人停留在京郊。
圆桌前,大家端坐其中,陆青帆沉声道:“有个棘手的案子,破完了才能上任。”
“啊?怎得入个京城这样麻烦?”冷海一听都醉了,这一路上他们遇到最多的不就是案子?
“没破完呢?”一向少言寡语的冷川难得反问。
“官职没了,还可能获罪入狱。”陆青帆说得云淡风轻,仿佛不是在谈危及身家性命的大事,而是在商讨晚上喝粥还是吃面。
云曦知道,陆青帆说得还是保守了。
能让刑部尚书大人亲临委任的案子,办不妥,十有八九是个下狱身死的结果。
桌上的气氛逐渐凝重,大家的神色肃穆低沉。
他们早该知晓,来到京城、意味着一切更难。
“怎么,怕了?”陆青帆展颜低笑:“是对我没信心,还是对云仵作的验尸能耐没信心?”
此言一出,冷海第一个不同意:“属下肯定是对云姑娘验尸的能耐有信心的,只是、只是……”
“世勋大族、朝臣百官,皇亲国戚、夺嫡权争。”冷川精炼地概括了他们的难处。
破案容易,处理这四类棘手的权势关系,才最为复杂。
陆青帆食指轻击桌面,“勿忘初心。”
是了,仵作的初心不就是传递死者之哀鸣?刑部之初心不就是还案件一个清楚明白?
朗朗乾坤、刑狱律法,不过“公正清白”而已。
云曦清眸骤亮,脆生道:“明白!”
冷氏兄弟和青果对视一眼,皆言道:“吾等明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