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“智取生辰纲”,也就变成了一场大混战。
“陈老板,你这里好风水啊!”
毕敬的话越来越玄乎,陈宝祥无法回应。
“济南城四四方方,是张棋盘。西城墙是楚河汉界,东面西面,是红方黑方。一旦打起来,犬牙交错,胜负难料,是真正的生死局。乱世之中,乱局之内,有人费了那么大力气,营救徐虎子出去,表面看是为了金子——”
毕敬一口气说了这么多,陈宝祥能听懂的就是“棋局”二字。
他略懂象棋,但却分不清,东城西城到底谁红谁黑,一局棋下到最后,谁是棋手,谁是棋子?
“更大的赌注,一定是更大的赌注!”
毕敬缩了缩脖子,回头看看毕恭。
毕恭立刻回答:“老二,线人马上就到了。”
“好啊,找到线索,就能顺藤摸瓜。”
陈宝祥木然立在那里,内心翻江倒海。
假扮毕恭的是顾兰春,劫走徐虎子的也是她。当下,出现任何差错,都可能让她们陷入危局之中。
很快,有个戴着黑毡帽的瘦子闪进来,眼珠乱转,样貌猥琐。
“说吧,你知道徐虎子的事?”
“对,听益都县那边的包打听们说,徐虎子被抓时,鬼子从他身上搜到了一些东西,有大洋、纸币、匕首、怀表、地图、金秤……另外还有一个东西,没人注意,是半块棋子,是个红车——半个车。”
“棋子呢?”
“嘿嘿,嘿嘿……”
瘦子干笑了几声,没有回应。
毕恭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小黄鱼,在手里掂了掂,轻轻抛过去。
瘦子身手敏捷,一个猴子捞月,抓住金条,立刻塞进嘴里,咬了一下,再拿出来,对着门口的亮光,看看上面的牙印。
“棋子呢?”
瘦子把小黄鱼放进口袋,接着掏出了一个油腻腻的布包,在桌上打开,露出里面的半个棋子。
“益都县那边还说什么?”
“招远的运金人全都是敢死队,出发前,喝过血酒,发下毒誓,人在金在,人亡金存。如果有人胆敢私吞金子,或者运金时没有尽心尽力,必遭五雷轰顶而死,全家老小,不得善终。”
“这不稀奇,还有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