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是一处洄水湾,距离码头不远,现在是二月份初春时节,黄河已经化冻,但河水携带着巨量的冰山滚滚倾泻而下,看起来就危险至极。
这也是为什么唐俭不立即渡河的原因。
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渡河,必须要找到坚固的大船才行。
使节团扎好营地,就见怀朔守将领着一群亲兵朝大营走来。
以唐俭的身份,只要他到了这里,尽管他不愿进城,怀朔守军也没法做到视而不见。
李让不知道唐俭和怀朔守将说了些什么,只看见晚些时候,大河边上的码头上便停驻了一艘大船。
今日李让还是和安修仁一个营帐,似乎是唐俭特意照顾他的原因,这些日子李让清闲得令人发指。
闲得无聊,李让便找来桐油开始擦拭安修仁送给他的马槊。
古拙的马槊浸染了桐油之后,看起来更是大气。
安修仁从唐俭的大帐中回来,见李让在擦拭马槊,便也取出自己的佩刀开始保养起来。
晚上的饭食依旧是唐俭的亲兵给二人送来,方老五也端着一个大海碗跟进了营帐,碗里面是某种不知名的糊糊。
李让身前的菜式同样是万年不变的水煮肉和水煮干菜,但至少从营养上来说还是勉强比方老五手中的糊糊好了不少。
看着方老五端着自己的大碗,时不时的伸长脖子看一眼自己面前的肉,李让一头黑线的将一大块肉夹进了方老五的碗里。
看见那块拳头大小的肉块,方老五顿时眉开眼笑道:“就知道你是个好娃子,额莫有白疼你咧。”
李让端着不知名的干蘑菇汤一口一口的喝着,见方老五三两口便将肉块吃进肚子,同时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,又将另一个碗里的肉全部倒在他的大碗里。
方老五也不客气,大口大口的扒拉着碗里面的水煮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