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她来到前院,此时侯府前院灯火通明,女兵几乎将侯府围个水泄不通。
院中孔望京和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人都被五花大绑着,两人都被堵着嘴,孔望京见沉云之进来,立即呜咽着,眼神悲愤,而那个中年男人始终低着头。
沉云之在主座坐下,抬头向温殊瑕看去,眼神中带着询问。
温殊瑕上前禀报:“今夜末将手下一队士兵在康平坊巡逻的时候,发现孔望京偷摸和这个男人在一处宅子见面,士兵觉得可疑,便跟了上去,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书信,她们回来禀报我之后,为防范于未然,我下令抓了他们”
听到这里,孔望京挣扎了起来,一副想解释什么的样子,女兵紧紧按住他,呵斥:“老实点。”
沉云之没有看堂下,示意温殊瑕把话讲完。
温殊瑕从下属手中拿过书信递给沉云之:“末将抓了他们之后,果然搜出了书信,信上是内容是孔望京和朝廷谈妥投诚的条件,还有一封孔望京好友的书信,旁边那个人被抓时趾高气扬的,说自己是朝廷的使者,抓他我们会没有好果子吃,现在缩的跟个王八似的。”
温殊瑕声音不大不小,在场听到的女兵都笑了起来。
信件内容看起来很真实,孔望京说他后悔了,想要重新归顺朝廷,只要孔望京将北越的布防图偷出来,朝廷对他既往不咎,还会大肆奖赏他,加封王侯,赏金千两,封田万亩,条件够优渥,朝廷可真舍得。
沉云之将信将疑,毕竟在行动前夕,一点差错都不能出,谁知道忠君爱国的思想在孔望京的脑子里是否还根深蒂固?
她让人将他们嘴里的布条拿出来。
“你们老实交待,是否如信所言?”沉云之狂怒,拍碎了案桌,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。
一拿出来,孔望京立马哭诉说:“将军,我是被冤枉的,有小人害我,他跟我说我在京城的好友给我写了求救信,我才去见他的,不是要向朝廷投诚,将军你可不能上了他们的当,我对天发誓,若我有一丝不轨之心,叫我不得好死。”说罢嚎啕大哭了起来。
旁边的中年男人声音凄厉沙哑地说:“孔将军现在过河拆桥,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孔望京一听急了,腿一用力,跳将起来,就要去咬他撞他:“什么当初,少血口喷人,老子都不认识你。”
女兵重新把他按了回去。
中年男人呵呵了两声。
沉云之问孔望京:“既是朋友的求救信,那为何你三更半夜去?”
孔望京呐呐无言,好半响才说出一句来:“为了避嫌。”
沉云之冷笑:“怎的,我看起来就是个易多疑猜忌的,竟吓得你这般行事。”
孔望京不敢接这话,又嚎啕大哭了起来:“末将绝没有这个心思,只是一时想岔了,望将军明察。”
沉云之看他们各执一词,知道让他们这样对质也问不出什么来,让人把孔望京押下去单独审问。
“撩起他的头发来,让我看看是何人。”沉云之冰冷地看着这个人,不管是何人,敢耍阴谋诡计耍到她的地盘来,她都不会轻饶。
女兵撩起那人头发,沉云之一看这人面容苍老,双眼愤恨,对这个人毫无印象,莫非是这几年朝廷新任的官员,对于他自称朝廷使者,她料他不敢说出这一戳就破的谎言。
“你是何人?任何官职?”
这人哼了一声,不发一言,把头偏过去,不想回答沉云之的问题。
都落到她手里了,还敢跟她拿乔,不知死活:“动手。”
温殊瑕亦是刑讯的高手,知道哪里打下去既可以让人疼痛又不会危及性命,她下去一阵拳打脚踢,专打他身体薄弱的地方,中年男人哀嚎连连,温殊瑕面色不变,她可没有尊老之心,敢对北越不利,都是她的敌人。
“好了。”沉云之放下茶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