祸水东引后,赵福生一家也很快遭遇横死,“而我们昨夜平安无事,是不是意味着这灾劫已经彻底解了?往后我们不再受束缚?”
范无救!
赵福生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样一个人名,一张年轻男人的面容从她脑海里闪过,她惊骇的发现,自己对这张脸并不陌生,仿佛此前双方就已经认识了。
正当她惊魂不安时,另一道男声也响起:
“照理来说,鬼物杀人之后,如果没有另外的人触发‘他’的规则,我们便算彻底摆脱这祸害了。”
“毕竟昨夜灯笼灭了,我们也没有出事——”
他们兄弟二人体质与旁人不同,且身在镇魔司,对于有没有鬼物缠身也自有自己判断的方式。
此时男子很确定自己没有被鬼物缠身,显然纸人张的方法是应验了。
男子说话时,赵福生脑海里再浮现出另一个人的名字:范必死。
这是一对孪生兄弟,是镇魔司内的令使,当初以五枚铜板的价格,从赵家将赵福生买走,将其接入镇魔司中。
大汉朝、镇魔司、范氏兄弟,以及此时摆放的赵氏夫妇尸体……
“……”赵福生眼前一黑,本能的左右转头。
她目光所及之处,是镇魔司破败的大堂,那梦境里可怕的黑影并没有出现在她视野中。
但凭借敏锐的直觉,她总觉得阴影之中,仿佛有一双阴冷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。
那种恶意扑面而来,使她后背发麻,瞬间心脏都缩了缩。
外头的范氏兄弟还不知道她已经醒了,仍在商议着:
“如果恶鬼离开,镇魔司所遭受的诅咒已解除,我们就要立即离开此地,另觅生路。”
“这里的鬼域越来越大,笼罩范围逐渐增加,青天白日,时常都有鬼怪出没。”
“我们这里的镇魔司已经受那鬼祸害,人早死绝了,留下来只是死路一条,据说宝知县的镇魔司做得不错,有个驭使了一个凶级厉鬼的铜将坐镇,实力很高,我们去投奔他——”范必死的头脑灵活,相较于冲动的弟弟,他的性情要沉稳很多。
“可是,我们早在当日便已经血契命魂,契约未解,怎么走得脱万安县的距离……”范无救忐忑道。
“蠢货。”范必死大声喝斥,“我们再寻个人,让他挂名镇魔司的令司一职,再设法令他将我们名字从魂命册上剔除,此事不就了结了……”
两兄弟正商议之时,厅堂之内死而复生的赵福生则不敢置信自己的处境。
“不可能的!不可能的!”
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样荒唐的事,她一觉睡醒,借尸还魂,恶梦成真,她竟然真的成为了大汉朝治下万安县镇魔司的一名挂职令司主事。
她二话不说掀开裹尸布跳下木板,冲出厅堂之外。
“我们到时……”
范必死还在说话,他的弟弟似是听到了动静,转过了头。
一瞬间,范无救的表情就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