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翊坤宫用来装点的菊花又何止数百?宫人们紧忙慢赶的搜罗,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搬完的。
华妃生气地站在殿门口,指挥着众人,“动作都快一点!就这么几盆花搬了这么半天!以后翊坤宫上下绝对不能再出现菊花!快,搬走!”
连最得力的颂芝和灵芝都不敢待着,都在搬着花盆,就这样闹了许久,翊坤宫才消停下来。
华妃刚坐下,外面就来了动静,灵芝进来说,“娘娘,启祥宫的福答应来了。”
华妃如今正是不爽的时候,听见是福子来了,皱眉问,“她来干什么?”
灵芝回话,“福答应说,是来为娘娘排忧解难的。”
华妃微微勾起嘴角,嘲讽道,“排忧解难?”虽没说别的,可不屑之意溢于言表,但又想了想,华妃说,“罢了,让她进来,本宫倒是要瞧瞧她能有什么本事。”
一进来,福子就给华妃行礼,“嫔妾给华妃娘娘请安,娘娘吉祥。”
华妃似笑非笑地看着福子,也不说话,慢悠悠地品着茶,直到福子稳不住身形,才说道,“起来吧。”
福子知道这是华妃给自己的下马威,可她已经跟着华妃丽嫔一条路走到黑了,丽嫔如今失宠,连累福子都见不到皇上,她能抓住的机会也不过华妃了。
所以,福子连怨念和疲惫之色都不敢有,恭谨地起身,“谢娘娘。”
华妃是最不耐烦人遮遮掩掩、吞吞吐吐的,她放下茶盏,漫不经心地说,“听灵芝说,你要为本宫排忧解难?”
福子讨好地说,“嫔妾微卑,却也愿意为娘娘分忧。”
华妃却不接这套,“本宫记得,你本名叫福子?当初丽嫔说你这名字听着就有福气,如今看来倒也未必。”
打人不打脸,华妃说名字不好跟打脸又有什么区别?可福子只能心里忍耐,依旧笑着说,“能做个小小的答应,已经是嫔妾莫大的福气了,要说福气,谁能比得过娘娘呢?”
华妃坐在主位,语气哀怨,“本宫福气再大又能如何?前面有一个侍寝七日的莞贵人,现在又来了个独得圣眷的沈贵人,都是跟本宫抢皇上的贱人。”
福子也是一叹,“说起来也是可怜,明明新入宫的小主不少,但也只有莞贵人和沈贵人得了恩宠,其他新人竟然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。”
华妃瞪了一眼福子,“才两个新人侍寝,皇上都要看不见本宫了,若是新人都在皇上面前露了面,岂不是要把本宫挤兑得见不到皇上。”
福子被华妃的逻辑怼了一下,选择说得直白些,“娘娘地位崇高,若是您亲自对付莞贵人和沈贵人,太降低您的格调了。要嫔妾说,倒不如让新人们互相争斗,也省的脏了娘娘的手。”
华妃挑了挑眉,仔仔细细地看着福子,“真是好一条毒蛇,丽嫔知道自己养了条毒蛇吗?”
福答应恭顺地低头回答,“丽嫔娘娘得罪了皇上,连绿头牌都被撤了,嫔妾也不是没有法子。再说,嫔妾再毒,也是娘娘最忠心的狗。”
华妃欣赏着自己新得的护甲,满意地说,“那本宫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,灵芝,去库房取两匹好缎子给福答应。”
福子出了翊坤宫,本来有些蹒跚的步子,越来越矫健,丝毫看不出刚才在翊坤宫的狼狈。
跟在福子身后的贴身宫女——碧玉,抱着两匹缎子,惊讶地说,“小主,您的腿没事!”
福子只是一笑,她也是宫女出身,华妃的下马威对她来说不痛不痒,只是为了显示自己的顺从,福子故意掐着时间表演了一番摇摇欲坠。
没得到福子的回答,碧玉也不恼,她都习惯小主的沉默了,看了看缎子又问道,“小主,咱们就这么拿着华妃娘娘赏的缎子回去,丽嫔娘娘不会生气吧?”
福子也不着急回去,停在一盆菊花旁,欣赏起来,“我越过丽嫔娘娘去找华妃娘娘,她自然会不高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