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悉的气息漫来时,叫人贪恋。
傅清聿问起她这次出差的一些情况和细节。
她一一答着,话匣子被打开。她其实很佩服严邵在某些战略上的决策和手段,这一趟合作,她能学到很多。
每个人的手段方式都会有不同,严邵的谋略方法和傅清聿比起来的就各有不同,但又各有其亮点。
他认真听着,神情如在工作中那般专注。顺道,还能很是熟稔地点出几点。
快走至车边时,他遽然停下脚步,漆黑的眼眸沉静地看向她,氛围也突然沉静下来:“还在生气吗?”
她一默,刚要开口。
他却突然伸手打开车门,她原以为是要让她上车,可一偏眸,动作却是忽然停住——车后座上摆着的东西清晰地映入眼帘。
是
由一大个透明袋子妥善收好的、她再熟悉不过的、由她亲手做成的一整套保暖设施。
从耳罩、围巾到手套(),什么都有?[((),样样齐全。
曾经由她一样一样精心又细致地放入那个大盒子里的每一样东西,她自然都熟悉。
贺明漓下意识回头去看身后的他。
而他的目光始终在她身上,几近同时落下了一声:“没有丢。”
她那天说它们一定是被他不知道丢去了哪里,而他只是接下一切,默不作声地去寻,将那些她以为已经不见了、可能再也找不回的东西找了回来,捧至她面前,同她说“没有丢”。
贺明漓凝着他,逐渐抿起唇。
心口有一阵很强烈的潮水在翻涌激荡,冲得她再无法宁静。
她看着他隐有的疲态,好像瞬间明了他这两天是去做了什么。
她忽然扑向了他。
用力地撞进了他的怀里,将他抱住。
“傅清聿……”
他会让她突然觉得,那些之前在意的所有东西,全都不重要了。
“对不起,是我忘了跟你说。”他身形挺拔修长,又有一件宽厚大衣,她用力环住才能抱紧。揪着他的衣物,她絮絮同他说着话:“忘了告诉你,这里面的每一件都是我亲手做的。我看着教程去学,还有阿姨教我。当时手都磨疼了、也要戳烂了。是做完这一次,我都不愿意再做第二次的、绝无仅有的礼物。”
她说的每一个字,都是他所无法想象出来的。随着她往下说,傅清聿的眉心也逐渐紧拧,心头大震。
他下意识想去握她的手。
声音也微厉,“贺明漓——”
她是要心软死他吗?
他第一次发觉语言也能如此苍白,在这一刻,竟是喉间生涩,发不出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