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金珠的住处,也是离他最近的单间,像庆福,平时都是在外间里睡长榻的,连个正经房间都没有。
孟昔昭蹑手蹑脚来到金珠的床前,看见金珠睡得正熟,一时犹豫,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叫醒她。
而这时,金珠睡着睡着,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,她睁开眼,顿时和弯腰查看她究竟是深睡还是浅睡的孟昔昭对视上。
金珠:“…………”
孟昔昭:“…………”
默了默,金珠揽着被子坐起来,她说道:“我知道郎君不是来提拔我做小娘的。”
“所以,可否请郎君告知,这深更半夜的,您又想让我替您干什么?”
孟昔昭:“……”
什么叫又啊。
搞得我好像经常压榨你一样。
沉默一瞬,孟昔昭坐在她床边,十分厚脸皮的笑道:“既然你都醒了,那我也不客气了。”
“你去一趟南郊庄子,把滕康宁给我叫过来,明日一早,我要带他一起去上任。”
金珠:“…………”
后悔啊。
当初真不应该跟郎君说实话的,但凡她少说一点,如今也不能摊上这个老黄牛的命。
*
叫金珠去也是不得已为之,因为所有人当中,就金珠知道滕康宁的底细,知道他不是一个单纯的大夫,还是个正在劳改的劳改犯。
滕康宁也是够倒霉的,明明睡得好好的,突然孟昔昭身边那个大丫鬟就把他从被窝中薅了起来,不由分说就扔给他一套行头,说要带他去隆兴府。
滕康宁:“……”
去匈奴带我也就算了,怎么去隆兴府也带我?!那边可都是咱们自己人!
滕康宁不乐意,披星戴月赶了三十里路的金珠立刻呲牙威胁他,敢不去,就断了他的草药供应,有本事,你以后就对着空气研究你的绝世毒药。
……
在金珠的淫威之下,滕康宁只好不情不愿的跟来了。
第二天清早,庆福发现队伍里多了一人,还有点纳闷,不过孟昔昭都没说什么,他自然就更不会说什么了。
卯时不到,全家人都起了个大早,准备一起送孟昔昭出门。
连新婚的县主都梳上了妇人发髻,站在孟昔昂身边,对他这个小叔子福了福身子,口中说道:“叔叔,一路平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