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糖抽出纸和笔。
一时间,安静的医疗室里响起笔尖摩擦在纸张上的细碎沙沙声。
融融的暖光笼罩在他周围,翩跹的睫毛安静地半垂着,在干净的眼底散开一片阴影。
雪白的指尖透着光,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脆弱。
苏糖绷着一张俏脸,散漫与天真从他身上褪去,认真严肃神色十分惹眼。
有那么一瞬间,白叙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很遥远。
远到,怎么也抓不住。
只要一眨眼,苏糖就要融化在这片温暖的午后。
等美好的梦境散了,他就会再次掉进冰冷残酷的现实。
白叙抿着嘴角,下意识想要伸出手去挽留。
这是他第一次疯狂地想要去挽留下什么。
下一秒,惶惶不安的情绪消失殆尽。
只见,苏糖头也不抬,从善如流的将笔从右手换到左手。
后脑勺彷佛长了眼睛似的,右手指尖精准捕捉住白叙伸出来,又想要撤回的手指。
缓缓包住,末了还轻轻摇晃了两下。
用哄小朋友的柔软嗓音,朝他撒娇,“哎呀,亲亲老婆这么粘人呀,稍等我一下,马上就好。”
似有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开。
嘛玩意?!
粘人?谁?大冰块粘人?
比亲亲老婆还让要惊悚的词语,他终于还是来了。
温锦书瞳孔颤抖,没忍住抬手挠了下耳朵,直觉他今早起床的方式出了问题。
要不然为什么总是会产生幻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