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鸢咬着果脯的动作顿了下,面颊浮过浅浅红晕,抬手轻拍了下她的脑袋,"晕车了还不安生的躺着休息,等会儿难受的又要吐,我可不管你。"
小妹是个爱撒娇的性子,抱着她的胳膊甜甜的叫着姐姐长、姐姐短,缠的锦鸢牙齿都酸了,甩都甩不开。
连着外面的立荣都被逗笑。
马车离开京城,朝扶诸山去。
太阳升起,夏日炎炎,尚未至晌午,暑气已从地面涌起,蒸的人胸闷难受。
好在马车跑动时,能带起些风。
锦父清醒片刻,马车颠簸的人实在不适,又无力沉沉睡去。
幼妹也撑不住谨慎,蜷缩着身子打起瞌睡。
锦鸢一夜未眠,全然不觉得疲乏,反而精神异常抖擞。
她索性挑了帘子,坐在马车外的车板上。
立荣一手攥着缰绳,一手拿着鞭子驾着马车。
听她动静,往旁边挪了下,空出些位置来,偏了头,脸上携着清朗的笑:"伯父和小蝶妹妹都睡了"
锦鸢点了头。
立荣唔了声,视线不再认真看着前路,反复分心,频频看向锦鸢,语气温柔了几分:"你怎么不睡会儿,这会儿坐在太阳底下,看你的脸都发白。"
锦鸢下意识抬起手摸了下面颊,低声说句:"等会儿就去。"
立荣嗯了声。
两个一时无言。
片刻又二人一齐开口。
"你——"
"我——"
声音撞到了一块儿。
立荣搔了发髻,先一步开口问道:"你想说什么,我听着。"
锦鸢微微吐气,温柔的视线落向身旁的立荣,语气虽柔,但字句真挚:"这一夜多谢你,也辛苦你了。"
立荣被她这么看着,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。
不敢再盯着她看。
装作认真的看着前路,口中道:"我甘之如饴,所以不辛苦。"
说完后,他反倒先红了耳朵。
锦鸢听了,视线急忙挪开,也不再看他,柔软的唇微微抿起,面颊被太阳晒的愈发发烫发红。
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。
看着锦鸢垂首红脸的反应,立荣也跟着脸红,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,继续红脸也显得太没有骨气,最后狠狠揉了把面颊,嘟囔了句:"再让你下次说这种话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