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姐,此帕乃我亲手所绣。”
“阿姐,这是我亲手所制茶叶,切记饮用。”
零零散散的物品被人塞入一大背篓,身为刀客的他,身后背着她,身前还要背负着它。
对于小女娘的好意,她坦然接受。
反正她已留下几本书籍方子,各人的礼物皆已备齐。
她不喜欠他人人情,有往有来方是处世之道。
她想,自己已沾染了人世间的烟火气息。
小姑娘们送了又送,一路叽叽喳喳,倒也欢快。
直至她们登上渡客的小木舟,顺流而下。
午间,她们在中途下了船。
反正她也无特别想去之地,便一直行走在湘鄂交界之处。
刀客每日依旧沉默寡言,她若不问,他基本也不说话。
遇上当地美酒,江南念便会点上几壶。
叫上一些当地小菜,二人各自饮着自己的酒。
互不打扰,自斟自饮,好不自在。
喝醉了,便回房各自歇息。
刀客酒量甚好,纵饮千杯亦不会大醉,且习惯性地守护她的安全。
她前往店铺制衣做鞋,定会为他备上一份。
多数时候,他饮酒,她品茗。
她慢条斯理地品尝糕点,他则大快朵颐地吃肉。
同一张桌子,两人看似毫不协调,却又和谐共生。
若非目睹他如疯狗般倒地,拼命抽吸大烟的模样,她或许不会主动舍弃如此可靠的保镖。
那一日,如往常一般平淡。
她们来到了岳阳。
民国初年,湖南地处南北军阀必争之要冲。
各派军阀为争军饷,不惜连年混战,强令各州县农民种植罂粟,而弃农事于不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