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未见过如此任性的女子。
江南念垫着一方手帕在他腿上,面朝满池荷便阖上眼睡去。
二人此般姿态甚是暧昧,他刚别扭地动了动,身体微微后仰。
腿上的女子手指轻轻地不知拍到他何处,茫然又轻声道。
“别动。”
陈皮紧咬牙关,不敢乱动,耳朵赤红,平素阴鸷暴戾的目光此刻正炽热地盯着她。
他深知自己应移开视线,然而目光却丝毫未动,在柔和的月色下,陈皮那黝黑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恬静温柔的脸庞。
他突然凑近,无比温柔却又茫然不知自己所求何物地喊了一句:“月亮…月亮…”
夜色中,清风徐徐,无人回应。
陈皮在那阵躁动、疯狂、不安的情绪过后,此刻只想静静地看着她。
江南念懒洋洋地躺了一个多时辰后醒来。
她突然睁开眼睛,一侧头就看见少年一直在看着她。
“回去吗?”
江南念起身回到船舱,“算了,白天再回去吧。”
“陈皮,进来船舱休息。”
他低声回答:“好。”
陈皮站在旁边活动着麻木的身体,然后进去躺下闭眼休息。
江南念迷迷糊糊地睡到晨曦初现的时候,昨晚的事情仿佛一场奇异的梦。
她揉了揉因睡姿不佳而酸痛的肩膀,慢吞吞地从榻上起来。
船头蹲坐的陈皮衣袖口卷至手肘处,露出的半截小手臂肌肉线条匀称结实。
不说话时他是个清俊且极具攻击性的少年,一双长腿仿若无处安放似的大咧咧的半曲着,嘴里咬着一根芦苇。
少年眼底没有任何的笑意,但嘴角却看着是微微扬起的角度。
陈皮那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她身上,才将倚靠的身体摆正,嘴角的弧度未变,只是眼神放柔了一些。
“醒了,现在回去吗?”
“回去吧。”
“好咧。”船夫立马撑杆沿着来时的路回去。
陈皮脚下还推了一大把莲蓬几枝新鲜的几色荷花。
见她瞧来,少年支支吾吾不好意思似的,但下一刻又混不吝似的解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