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姜清河开始与触手正面交锋的时候,桑桑就目不转睛地盯着。所以无论是姜清河还是触手的每一个小动作,她全都看得清楚。那触手吸盘刚开始缩小的时候,桑桑就察觉了异常,即刻就在胸前起势掐诀。
姜清河转头看去,正好看到双手比在胸前的桑桑也在看她。果然来了是好的,这种并肩的感觉竟让姜清河凭空地生出些力气。
她二人隔空相视一笑,又冲对方点了点头。姜清河重新捏紧了赤练,继续刚才没有做完的动作。更多的灵力注入鞭身,重新开始不断收紧。火红的灵力比那吸盘之上的红光更甚,一点点绞入那邪物的皮肉,挤出些黑红的污秽也没有松,只越来越深、越来越紧。
那触手疯狂挣扎起来,显然终于开始感受到了痛苦。但赤练缠得紧,饶是它力气如何之大,在这鞭索的束缚下,也挣扎不起太大的幅度了。
姜清河咬牙,右手指节已经捏得发白。她知道必须一鼓作气,于是左手也搭上了鞭身,注入灵力的同时,又将赤练收紧了几分。
赤练鞭身已经完全嵌入了触手之中,那触手吸盘的红光也在逐渐变淡,只差最后的一股力,这东西便会被彻底绞碎。
姜清河手腕刚刚开始用力,却忽然听见右后侧传来“咕唧啪啦”的怪异之声。
“清河!小心后面!”
她猛地转头看去,却见另一只一模一样的触手已经自沼泽之中拔起,甩滴着那黑液就朝她扑来。
握着赤练的手没松,姜清河极快地弹起,避开了这一击。她甩开赤练,右手伸到腰间摸出了那柄软剑。
赤练虽没再被主人握在手中,但却并没有泄了力道,反而主动绞缠着猎物,不断收紧。
姜清河提剑刺出,却被那触手躲过,反被拍了一下在背部。姜清河只身形一晃,很快稳住,重新起了剑势。
触手虽灵活又柔软,但姜清河是常年使鞭的人,手腕何其灵活,腕劲也极大,那软剑在她手里更是发挥了十二分的威力。不仅有剑的锋利,还似鞭一般灵活能屈能伸,来回穿梭间就在触手之上割开不少深浅不一的口子。
而那些倾泻而出的侵蚀之力也被立于岩壁之上的桑桑尽数挡回。新生的触手被逼得发了狂,攻势明显比刚开始急躁了许多。姜清河不甘示弱,一剑自那触手尖端而下,将其从中劈开。
那只那分了叉的触手并未失去战斗力,反而像蛇信子一般更加灵活。它自吸盘之中喷出无数细若游丝的红线,密密麻麻地缠上了再次刺上来的软剑。姜清河双手握住剑柄拉回身前,这才看清这游丝竟是那怪花的花蕊。
她注入灵力,猛地一震,将花蕊尽数震开之后,迅速反手提剑起势朝触手刺去。哪知她刚飞出一丈,便突觉手脚受阻,再难往前。再一看,原是先前被她震开的那些游丝竟都从四面八方聚在了她的身边,一层层开始往她身上裹缠。
那花蕊这下才展示出真正的作用,柔软细密又柔韧有力,叫人躲不开挣不断。
姜清河正感叹“上当”,准备催动更多的灵力之际,却见那叫花蕊缠住她的触手调转了方向。
她心头一震,焦急大喊起来。
“桑桑!躲开!”
桑桑正想捏诀施法帮姜清河破了那游丝,没曾想就见那触手势如破竹朝她袭来。
这地方窄小,就算瘦小如她都只能贴墙而站。她是退没得退,逃来不及逃。
姜清河急红了眼,炸开那层游丝束缚,提剑往前的同时扬手想要唤回赤练。但那触手速度快力道强,离桑桑已不过半尺,眼看就要来不及。姜清河心跳如擂鼓,眼睛里已布上了血丝。
就在生死牵于一发之际,那沼泽之中突然飞出一物,带着淡青色的灵光破开层层污秽,一击即中,将那即将贴到小鹿头皮的触手彻底削断。彻底失去力气的软肉落回沼泽之中,溅起粘稠的水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