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央停下寻声望去,看到了站在秋风中的风羲。
或是受环境的影响,绿央已经没有了先前那种紧张之感,反而觉得心比深潭之水还要无波无澜。
她收起箫,起身行了礼,道:“风宗主。”
“梦鱼姑娘不用客气,叫我风羲就好了。”
绿央的语气还是保持着一种触不可及的距离,道:“风宗主身份尊贵,如此称呼,梦鱼不敢。”
见对方没有急着说话,绿央又道:“风宗主若是来找时宗主商议要事,可去会客厅等候。恕梦鱼不能作陪了。”
说完便转身欲走,未曾想风羲又叫住了她。
“梦鱼姑娘!”
绿央侧身看她,声音冷冷淡淡:“风宗主还有何事?”
风羲垂下刚刚抬起的手臂,犹豫着开口道:“无事,只是……见梦鱼姑娘发间钗环和腕间装饰都甚为精致,不知在何处定做。”
绿央在腕间那一对碧玉细镯上摩挲了一下,浅笑道:“风宗主若想寻此二物赠佳人,恐怕梦鱼是帮不上忙了。步摇和玉镯皆乃梦鱼夫君亲手所制,世间再无其二。”
听得此言,风羲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呆愣和疑惑之色。
“你成亲了?”
“很奇怪吗?怎么,风宗主觉得小女子不像已有夫君之人?”
风羲敛了神色,眼中重新浮上一种绿央看不懂的或可称为不甘的情绪,她道:“抱歉,风某并没有这个意思。只是……”
绿央盯着她,没有接话的意思,风羲只能继续道:“只是,梦鱼姑娘,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。”
听到这个话,绿央突然扯着嘴角笑了一下。
“风宗主,没人告诉过你,将人与另一人相较是很不礼貌的事吗?”
那语气里藏着隐忍不发的恼怒,叫风羲也窘迫起来。
“梦鱼姑娘,我并非有意冒犯。只是……”
风羲还欲解释,却被另一个声音直截了当地打断。
“风宗主既已有可排忧思之人,怎的还来叨扰我的贵客!”
时祺和时珏迎风而来,两步上前,直接将绿央护在了身后。
风羲看着三人的动作,又瞧了瞧梦鱼寒若冰霜的眼神,张了张嘴,一句话没说出来。
时祺也并不想给她说话的机会,又道:“风宗主应当明白,无论是梦鱼姑娘还是我师姐,亦或者世间任何一个人,应当都讨厌被当作另一人的替代品。”
“若叫那位知道,风宗主怕是又要费一番功夫解释的。何苦给所有人找不痛快。”
风羲掩在袖下的手握紧了,片刻后还是很有礼数地行了一礼,道:“是在下失礼了。我此番前来只是想同你商议近日雍州与晋州两地之异象,并未有其他意思。”
时祺转过身,将手搭在梦鱼肩上,头也不回地道:“时珏,带风宗主去会客厅稍等,勿要怠慢。我一会儿便去。”
“是。风宗主,请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