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邵熙?李邵熙不就是燕燕吗?”挽夏茫然。
“你先将他们看做两人,你想想,高矮胖瘦可有不一样的地方?”
挽夏攥着仔细回忆着,“李先生也不胖,倒没什么不一样的……不对,燕燕要瘦一些,他身上穿得戏服臃肿,脱了戏服应该是更瘦些的,女郎,你怀疑燕燕不是李先生扮的?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瞧方才那少年的身形与燕燕相比呢?”
“是了是了,方才那人更像燕燕一些。”
挽夏掩着嘴,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,“女郎,这是怎么一回事?那李先生是个冒牌的?可他们不是亲兄弟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风荷自己想了一路,思绪仍是一团乱麻。
真假燕燕不是重点,重要的是那少年……
“我明日要再去见那少年一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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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姑娘一早便赶往庆春园,到的时候戏还未开场,廖老板说李先生正在扮妆。
风荷问道:“先生在哪里扮妆?我有点好奇,不知廖老板能否带我们去瞧瞧?”
“这个倒是不能,李先生扮妆时在自己的房间,谁也不许进去。”廖老板笑笑,“名角大家嘛,总有一套自己的规矩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那李先生的弟弟可在?昨日我小妹的戴的珠花丢了,不知是不是撞到他时叫他给捡去了,廖老板能否把他叫来问问?”
风荷捏捏挽夏的手,挽夏心领神会,佯装抹泪道:“是呀,那珠花是我娘送给我的,万不能弄丢的。”
“这个怕是也不能了,小公子身子不好,白日里多是在睡着,不知何时才起身呢?不然小神医您先听完这出戏,待他起了我再带他过来?”
“有劳廖老板。”风荷盈盈道谢。
“小神医客气了,我带您去二楼的雅座。”
戏台上演着一出《赵贞女》,伴以鼓笛相和,旦角的唱腔绵密清丽,轻柔婉折,唱至激越处只觉如泣如诉。
风荷愈发觉得这人不是李邵熙,他的音色更阴柔一些,不似这般清澈。
挽夏也看得仔细,用帕子掩着嘴小声道:“他真的瘦一些。”
至此,两人算是确定了,昨日演燕燕的,今日演赵贞女的,都不是李邵熙,而是他的弟弟,挽夏撞到的那个少年。
“女郎,他这样弄虚作假,欺骗看客,我们要不要揭穿他?”
“不能,我要先见见那个少年。”
风荷折起眉心,眉目间显出一分愁来,挽夏见她有主意,也不再说话,继续听那赵贞女的念白。
这出戏比《燕燕记》短许多,午后便演完了,生旦两角如昨日一般,去了戏妆,上台谢场。
约莫着时间到了,风荷下了楼,戏园老板意料之中地走过来道:“李二公子已经起身了,一会便过来,小神医且坐着等等?”
“好。”
约莫一盏茶的时间,挽夏便看见昨日那个少年走过来,穿着一件颜色略旧的夏衫,神色看着不大好。
待廖老板走了,那少年捏着眉心,烦闷地开口道:“我没有捡到你的珠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