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她突然之间变了心?
但听她语气,却又透着一股做戏的成分……是端王派她来演戏么?
庾晚音正在胡思乱想,头顶传来轻微的动静。
她猛然间回过神来,转身就撤。
结果没爬出几步,就听见机关喀啦啦一阵转动,背后有烛光投射过来。
夏侯澹盯着前方的屁股看了几秒: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庾晚音:“……”
她只觉得这辈子的老脸都丢在了这一刻,掩耳盗铃般又往黑暗中爬了几步。
庾晚音虚弱道:“饭后消食。”
夏侯澹沉默了一下,问:“爬地道消食?”
庾晚音已经自暴自弃:“对啊,有助于燃烧全身卡路里。”
身后传来夏侯澹低低的笑声。很轻,笑了两声又止住了,回音却在漆黑的甬道里连绵不绝。庾晚音愣是从中听出了一句潜台词:你那点儿偷听的小心思暴露了。
窘迫之下,她心中无端窜出一股邪火。
自己此刻像个真正的炮灰女——宫斗文里争风吃醋、脑子还不好使的那种。
夏侯澹咳了一声,一本正经道:“人走了,你出来吧。”
庾晚音却总觉得那语声里还带着笑。
“算了,”她硬邦邦地回了一句,“人多眼杂,被瞧见了不好办,我还是走吧。”
“我不放人进来。”
“还是不安全,安贤不就撞见我了么?你快回去吧,万一被他发现了地道呢。”
庾晚音继续往前爬。
身后投来的烛光微弱地摇曳,拖着她的影子蜿蜒向黑暗。夏侯澹没跟过来,也没再出声。她拐了个弯,光线也消失了。
庾晚音直到回到冷宫,晚膳吃到一半,才回过味儿来。
夏侯澹刚打发走谢永儿就下地道了——他原本是想过来找自己的。
她手中的筷子一顿,羞耻感顿时散了大半,有几分心软。
但这个时候再大费周章爬回去也太奇怪了,要知道反复无常是恋爱脑的最显著表现。
自己最近真的有点飘了。这脑子一共就那么点容量,要是还胡乱占用CPU,不出三天就被搞死了。
庾晚音在深刻的反思中独自过了个夜。
第二天,夏侯澹没出现。
暗卫倒是冒出来了几次,一车一车地往她的院子里倒土——他们在兢兢业业地拓宽地道,现在里头已经有半段可以供人直立行走了。
庾晚音围观了一会儿施工现场,给暗卫送了几片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