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这孩子试取染料时,几乎从不假手与人,她这会儿也是不知该如何帮忙。
“就跟撇肉沫一样的,只是这个青黛宝贝,半分不能扔。”沈小叶细看瓮缸,见靛打的可以了,接过勺子在上面一撇,满满的青黛堆入敞口坛内,颜色煞是好看。
她做不过几下,林氏就接过去,撇的比她还快。
沈小叶感叹:“姜还是老的辣,我跟着外婆且还有的学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沈存庚在另一个瓮缸前,听得忍不住笑出声来,表妹分明在巴结奶,还有点假假的感觉。
然而不等他笑完,同时收获一老一少两个白眼。
沈长岁在一边摇头失笑,这才是一家人啊!
……
“一家人?”呵,陆观终于明白,原身为何与大伯家越来越有隔阖。
他目前住的院落,几个小丫头整天叽叽喳喳的,净是些只动嘴皮子不干活的面子工程。
原来四个小厮,除了一个常常跟在身边的,其他几个比他都忙,回来几天自己愣是没见着几面。
而这八个人,都是他的好堂嫂给拨来的,美其名曰照顾他的生活起居。
我可去你的照顾吧,小爷是没手还是没脚。
他今日一番发作把人全都打发走,倒还惹来大堂哥的斥责,说他不体恤长嫂管家不易。
身边不留服侍的人,是让人讲究长房薄待他。
简直了,他不习惯被人侍侯好不好?入乡随俗,找个书童小厮就找吧。
但堂嫂派的人,是绝对不能再留在身边。
陆观不得不对他大伯掌控全府的能力产生怀疑。
往好了说,大伯嫡妻过世没有再娶,小妾自然不可管理家院,中馈交由儿媳打理不便插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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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坏了说,算了,古代男人带孩子,能给养大养壮了也不容易。
反正他也在这呆不了多久,自己有宅子。
看看太阳西斜,他等的有点急了,今天随手指来的小厮,不知能不能给事办成。
陆观忍不住想起了沈长岁和他的外甥女,他们看着不富裕,但精神状态很不错。
而自己,看似掉到个富贵之家,内里却是不那么顺遂。
他扶着桌子锻炼着腿力,大伯打的伤在表里,已经结痂不影响太多。
就是他这腿脚,还有些不大听使唤,也不知道那甥舅俩刚来时,是否也有许久不利索。